第九章：命运分歧（1 / 1）

吴斌朝着并肩的队医常生问道“常老，您认为周涛是真的不是什么疾病发作导致的突然抽搐昏倒。”

戴着玳瑁镜片的医生有些不悦地回答道“吴队，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您们是专家，论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我是当仁不让。老夫自由学医，行医也快四十年，不敢说妙手回春，但常见的疾病我还是有经验的。如果不相信老夫的拙见，吴队大可以另请高明，我又不是尸位素餐、老马恋栈之人。”

吴斌连忙道歉道“常老，您的医术我们是有目共睹，全队都是很推崇，也很感激您。只是比较担心周涛，毕竟我们不是医生也难以理解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怎么就突然没有征兆的晕倒。”

常生队吴斌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问了张正一个问题“张正，你们进去时，洞内空气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缺氧、窒息或者有异味。”

张正想了想，坚定地回答道“常老，您说的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吴队让我们每次进洞前都要先测量洞内的空气质量、空气流动速度，以防出现有毒气体积聚而不知，而且我们发现建造它的人很注意保持洞内空气流动，开凿了两个洞口，不过一个洞口是开凿在悬崖峭壁上，是在我们现在前进的方向的另一边，洞里的菌落也是处在正常范围。洞里目前也没有发现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的尸体，因此没有发现尸体产生的甲烷、二氧化碳等有毒气体。洞穴内的污水和腐败有机物如落叶我们u、也是及时清理，按理说不会产生过量的硫化氢、甲烷等有毒气体。而岩石通过检测其释放的硫化氢、二氧化碳等有毒气体也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我们所使用的装备和试剂也不会和洞内已经存在的物体进行化学反应产生新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有毒物体。”

“常老您跟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也是知道的，刚开始我们每次进入山洞作业都会手拿检测仪穿戴专业的防护设备，且每次洞穴内停留时间都不超过三个小时，直到后面确定山洞内没有毒气毒物后，为了更好更高效第作业，我们才脱下防护衣防护面罩，而只随身携带检测仪以便随时进行检测。而且也不是所有人会进入山洞，我们总是会留一至两人在洞口外以防洞内出现难以预料的危险时，洞外的人可以及时放烟花示警让内勤人员及时进行抢救。”

吴斌一边和队员穿戴防护服，一边跟常老一起思索在周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对内平时不是钢板一块，有各自的阵营和摩擦，但在人命关天的面前，大部分人都非常担忧现在生死难料的黄兴、王强等人。

一时半会儿，也没人能够想得通为什么短短三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让人疑惑不解的事。

洞口悬浮在线上的铃铛完好无缺，吴斌用手拉扯穿过铃铛上的线发现其依然很有弹性没有断裂，用手碰了碰铃铛，铃铛能够正常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见此，众人都不觉皱起眉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常老看了看山洞，又围着铃铛转了几圈，掐指推演，抬头望向山峦叠嶂山山相连的群山，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思量了一会儿，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年轻后生，刚将吞下去的话又提到了喉咙上，皱着眉思前想后，看了看满眼着急的吴斌等人，想着平时吴队对自己的救助之情，心中苦笑果然是该来的终究会来，劫难终究是逃不掉的，不知道此次是否又会重蹈覆辙。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欠下的恩情迟早要还。常老看了看上方慢慢变黑的天空，沉重地对周围的人说道“我知道各位都是相信科学，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有的东西我们看不见不代表它就存在，它们的存在也不会因为我们的否定而不存在。”

“我知道在各位眼中老朽是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是旧时代的产物，也是旧时代早应该销声匿迹的遗物，如果没有吴队你们的救助，将我从流殿里捞出来，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被人活生生地拆了当火把用了。”

“常老，慎言…”吴斌看着闻此言依然风声鹤唳惊愕恐惧的众人连忙提醒着常老。

常老摆了摆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无妨。本来就应该是已死之人，幸得吴队还有大家的救助，我才能够继续苟活至今。相比于好友故旧惨死在暗无天日的黑屋里，我已经算是幸运的。所以为了报答吴队的大恩，我才愿意拼着即使这把老骨头熬废也要陪大家走南闯北，治病救人。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众人都有些不解为什么在此紧要关头，常老会没来由地说这些话，常老也不解释继续说道“但实在不愿意各位正值大好年华有着无限前途无限未来的你们一个又一个白白去送死。”，

众人刚想说些什么，结果没想到常老铺垫了这么久，话锋如此一转，比山路十八弯还拐，一瞬间把在场的人想要说的话头给拦腰斩断，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常老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继续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山洞从风水角度来讲，实为极恶极凶之地，是为九死一生的死地。这么多人贸然进去，恐怕只会白白折损人马，一去不回，于救人一事无济于事，反而只会加重此地杀气煞气，实为雪上加霜、泼油救火之事。”

正在再次检查防护设备的众人听到一向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的常老如此说，都有些惊疑不解，不知道在大家火急火燎想进入山洞救人的时候常老怎么还再这没头没尾地说这些有什么用，即使前面洞里真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为了救队友，为了弄清楚来龙去脉，是刀山也得跳，是火海也得趟。

一向看不惯旧时代遗老的年轻小伙子则是拿着铁锹就要进洞救人，常老见状连忙立刻伸出右手拦住了愣头青，年轻小伙子见常老借故阻碍自己救人，不由怒上心头，一把推开了拦住去路的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