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蝴蝶（1 / 2）

“欸，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一副神情萧索的味道？”

医生恍惚了一下，然后内心感到一阵的不安，立即从椅子里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桌椅上的塑料鲜花，放着供来访者哭泣的纸盒，还有记录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笔记本，快步地朝门廊跑去，寻找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找不到？他去哪儿了？”

“我是不是又错过了？“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被汗水浸湿衣服的医生推开门，瘫坐在椅子上，看着90度方向空荡荡的椅子，看着散落在地的鲜花，卫生纸，笔记本，看着从心理咨询一开始就闪烁不定跳动的灯光，看着从晦暗不明阴气沉沉的天气突然变得阳光万丈，像是做了一个真实又虚幻的廉价的梦。

“为什么会感到这么痛苦，为什么会对这个来访者感到如此的在意。我还再担心他吗？”此时，医生的大脑像是被搅动的大海一样，各种思绪混乱不堪，像是拥挤在一起的鱼群想要挤破束缚它们生长的鱼缸一样破隙而出。脑袋一阵眩晕，刚才心理咨询中强压着的各种情绪像是发了酵的酒涌上喉头，撕扯着挤压着喷涌着，最后冲决而出，化作绵延不尽的呕吐与污秽。

在阳光下，一只，两只，三只苍蝇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围绕着地毯上的呕吐物，围绕着耀眼的光柱，悠闲地疯狂地尽情舞蹈，不时发出嗡嗡地欢叫声，像极了为生命舞蹈，为死亡欢呼的未亡人。

那些飞舞着的，蠕动着的，互相交欢着的墨黑色小点，在湿热温暖的阳光下和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起舞，竟然会让人觉得充满别致的和谐和美丽。

真的是一场让人感到诡异与向往的闹剧呀！

一阵紧迫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医生的沉思和走神，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妮子…”

“爸，怎么了？”医生压抑下自己的疲惫，深呼吸后情绪平静地说道。

“妮子，你还记得爸之前做的那个梦吗？”电话那头传来远在大洋彼岸父亲激动的声音。

“梦？”医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追问道“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