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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扬起一抹笑,柔声回道:“晚安。”

告别司沐辰后,他走回饭店旁的车库,开车往家里赶,却在半途接到范家梁电话。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范家梁语气有些低落:“司沐辰刚刚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不参演我那部剧了,我询问原因,他说他爸妈患病卧床离不开人,试镜的时候也没见他提这个啊,怎么突然就反悔了?他别不是放弃演戏了吧?”

陆眠只觉心下莫名。

方才两人独处时,对方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向他诉说难处,可对方宁愿拒绝来之不易的机会,也不愿让他帮忙解决。

“家梁,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会安排人全天候照顾他爸妈,让他专心演戏,不用顾及其他。”他捏紧方向盘,说道:“我负责找护工,你到时候送到他家。”

范家梁叹了口气:“阿眠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陆眠苦笑:“但凡能早清醒两年,我绝不会让他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范家梁劝慰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好好弥补他,没准还能抱得美人归。”

“麻烦你了。”

陆眠挂断电话,指尖抚上唇角,似乎还能摸到那抹不属于他的体温。

“阿辰,希望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第一个想到的会是我。”

第096章 人傻钱多霸总08

因着范家梁的主动帮助,司沐辰总算卸下肩上担子,得以继续出演那部古装剧。

范家梁筹备五年的剧叫《渡春宵》,讲述的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男主遭手下背叛,在打斗时掉进山崖,不幸摔成傻子,被外出采药的寡妇女主所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感情不断升温,在两人即将捅破窗户纸时,男主突然恢复记忆,想起和郡主的婚约,无法做到背信弃义,便留下封诀别信,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

女主觉得不甘心,一路追到京城,无意间救了镇南王世子一命,因着这份救命之恩,世子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几乎到了为她而生、为她而死的地步,把一生中所有的傻事都做尽了。

整部剧里,最为出彩的就是镇南王世子。

司沐辰所饰演的就是这个角色。

拍摄期间,陆眠遵守约定,并未去剧组打扰他,只把全部心神都放在司家父母的疾病治疗上。

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化疗,司母的身体逐渐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医生说还需要再化疗一年,等三个疗程做完,只要五年内没有复发和转移,再次出现复发和转移的概率会非常低。

除此之外,他还花高价请来国内有名的针灸大师,每周为司父瘫痪的身体做治疗,短期内的成效虽然不甚明显,但只要再坚持半年,司父的身体会逐渐恢复知觉,直至与常人无异。

《渡春宵》杀青那天,陆眠还是没能按耐住,吃完晚饭给司沐辰打去个电话。

铃声播了一阵,伴随着滋滋啦啦的杂音,电话那头响起司沐辰独有的清冷声线:“喂。”

时隔三月,再次听到青年的声音,陆眠心中再次泛起波澜。他清咳一声,尽可能让语气平缓下来:“喂,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司沐辰静默片刻,答道:“没有。”

陆眠靠着阳台,目光不自觉定格在墙面贴着的海报上,问道:“吃过饭了吗?”

“嗯,范导举办的庆功宴。”或许是喝了些酒,司沐辰的声音较往常要低沉些,尾音稍稍拖着,带着一点鼻音:“你呢?吃饭了吗?”

听到他关心自己,陆眠扬起一抹笑,语气很是柔和:“吃过了。”

等待许久,也没听到男人再开口说话,司沐辰还以为是通话断了。他将手机举到眼前,看着仍旧保持着的通话界面,没来由松了口气,主动询问道:“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见你,我有点想你了。”

陆眠向来有话直说,此刻也不例外。

司沐辰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直白言论,耳尖染上一抹红意,道:“我们说好的,等把我父母的病治好再说。”

“嗯,我记得呢。”陆眠顿了顿,道:“经过这三个月的治疗,伯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伯父的肢体也在渐渐恢复知觉,离我们见面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在人烟罕至的古村落呆了三个多月,司沐辰虽然没法亲眼看到父母的恢复情况,却也会在每个周末给护工打电话询问情况,自然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他微微勾动唇角,放轻声音道:“下次见面,你和我一起去爬山吧。”

陆眠有些好奇:“去哪里爬山啊?”

司沐辰道:“清溪山,那里有座姻缘庙,听说非常灵验,我想进去拜拜,顺便求支签。”

陆眠听得心头一跳。

结伴去姻缘庙的大部分都是情侣,青年这么直白地邀请他,是不是意味着青年也对他有情?

下次见面,或许会是情定之时。

他心底蔓延开无尽欢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又聊了一个小时,看着漆黑无光的夜色,他强迫自己咽下更多未出口的话语,体贴十足道:“沐辰,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司沐辰道:“嗯,你也早点睡。”

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陆眠刚走进卧室,就见桌上摆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原主母亲正拘谨地坐在床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不知听去了多少通话。

他关上阳台门,在桌边坐下,询问道:“妈,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啊?”

“我敲过门了。”

最近这三个月,陆眠一改往日的纨绔行径,把时间全花费在管理公司上,简直跟中了邪一般。

陆母担心他操劳过度,本想拿以前的话术劝说儿子,陆家的钱你几十辈子都花不完,没必要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却被陆父死死拦住。

对于儿子的突然转变,陆父无疑是欣慰的。

他原先是有望子成龙的想法,无奈于儿子不思进取、妻子纵容成性,现在陆眠发奋努力,他怎么可能会让妻子阻拦?

丈夫态度太过强硬,陆母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妥协。

今晚闲来无事,便想着熬点鸡汤给陆眠补补身体,她敲了几次门,也没听到里面传出什么动静。害怕陆眠出事,她才未经允许进入房间,看到的却是素来乖戾的儿子站在阳台上,正跟人打着电话。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儿子的回答却很是清晰,不仅事无巨细地关心对方的衣食住行,连对方的喜怒哀乐都格外关注。

甚至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抹傻兮兮的笑容。

陆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人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是这般姿态。

她怀揣着一丝希望,问道:“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是……是小锦吗?”

陆眠烦躁地抿了抿唇,道:“妈,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和林锦已经和平分手,且再也没有复合可能,你能不能别再提他了?”

看出儿子的不耐烦,陆母只能放弃劝儿子复合的想法,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话那头的人身上,“好好好,我再也不提了。那跟你通电话的人是谁啊?妈妈能知道吗?”

“当然可以。”

提起司沐辰,陆眠心情都好上许多,絮絮叨叨地跟原主母亲说起青年来。包括但不限于原主曾对司沐辰做出的混账事,以及这三个月来的尽力弥补。

听完整个故事,陆母有些担忧,“阿眠,你差点把他害得家破人亡,他会不会是为了报复才跟你虚以委蛇的?”

陆眠很是无所谓,“只要能让他消气,就算他要报复我,我也甘之如饴。”

瞥见陆母紧绷的神色,他摸摸鼻子,装成害羞的模样,道:“妈,他肯定是真心的,刚刚还约我去姻缘庙呢,他要是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约我去姻缘庙求签?”

陆母仍旧有些不放心,“他也可能是装的啊,想借此机会报复你。”

陆眠理直气壮道:“那他不去跟别人装,只来跟我装,说明我身上有吸引到他的地方,这就足够了,我愿意被他报复。”

陆母一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儿子这么恋爱脑呢?这跟“他怎么不骗别人,只来骗我,这不是爱我是什么”有什么差别?

“你……你就这么喜欢他?”她恨铁不成钢地问道。

“是啊,我对他是一见钟情。最初只看到他的背影,我就被吸引着追了他一路。”陆眠坦白道:“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我的心告诉我,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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