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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儿子被人牵着鼻子走,陆母最后挣扎了一下,“那要是小锦跟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你会喜欢上小锦吗?”

陆眠毫不迟疑道:“不会。”

“我爱上的一直都是他的灵魂,无关容貌,无关性格。”

几个月后,《渡春宵》经由平台播出,全网爆火。不仅男女主吸粉无数,连配角都吸引了大波粉丝。

饰演戏份颇多、剧情出彩的镇南王世子,司沐辰同样吸引了大波粉丝,这些粉丝第一时间去了解司沐辰的过往,发现他跟不同金主约炮的丑闻,就立马脱粉回踩,说他配不上镇南王世子这个角色。

虽然有少部分粉丝不相信那些丑闻,只专注于他的颜值和事业,却还是蚍蜉撼树。

果然,没过几天,司沐辰的风评急转直下。

网上到处都是他的恶意谣言,说他在剧组里仗着金主耍大牌,还多次加戏,明里暗里地排挤男女主,甚至还对助理非打即骂,脾气十分暴躁。

这些营销号无处不在,发布内容也惊人的一致,像是故意挑起男女主粉丝对司沐辰的敌视,再加上《渡春宵》这部剧的大火,不明真相的路人也开始抵制司沐辰。

谣言还没发酵时,陆眠正任劳任怨地陪陆母和乔婉在国外旅游,等他从国外回来,有关司沐辰的恶意词条已经被顶上热搜了。

他连行李都来不及放,率先给秘书打去电话,让她花钱把热搜先撤下来。

热搜全部撤下后,他才坐到沙发上,给司沐辰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完,也没有人接。

他实在坐不住,便开车去了那套别墅,站在楼下,遥遥看向二楼。

第097章 人傻钱多霸总09

别墅二楼有个阳台,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由柱底到柱顶,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绿色枝叶,点缀着白色蔷薇花,很是好看。

阳台选用的是白框玻璃门,轻易就能看到屋内场景。

正因如此,陆眠每每过来,都会有白色窗帘遮挡视线,此刻也不例外。

想起司沐辰抑郁自杀的结局,他只觉心慌,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不管不顾地冲进房间,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以此来安自己的心。

然而,不能见面的约定还在,他只能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心,老实本分地守在楼下。

他打开车窗,从口袋掏出根烟,五官渐渐隐匿在烟雾里。

恰在此时,口袋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陆眠拿出手机,本想挂断电话,却在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精神一振。

他摁灭烟头,接起电话,耳边响起司沐辰略显低沉的声音:“陆眠,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没睡,我刚从国外回来,正在家整理行李呢。”陆眠靠着椅背,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二楼,一个熟悉身影正在把窗帘拉开,像是要推开玻璃门去往阳台。

无法相见的这段时间,只要想念司沐辰,陆眠就会开车来到别墅楼下,寻个隐蔽又视野良好的地方停下车,乐此不疲地对着一扇微微透光的玻璃门发呆。

蹲守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青年打开阳台门。

他依据往常刨根问底的性格,道:“你那边是什么动静?”

司沐辰来到阳台,将胳膊搭在护栏上,静静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听到男人一如既往地对他所有事都抱有十二分关注,唇角绽出一抹极其清浅的笑。

“那是拉窗帘的声音。”

陆眠继续追问道:“你拉窗帘干嘛?是屋子里太闷了吗?”

司沐辰脸上的笑意减淡,嗯了一声,道:“不止屋子里闷,其实我心里也有点闷。”

对方素来清清冷冷的,鲜少有情绪外露、言语剖白的时候。今晚表现得这般异常,莫不是被网上的那些恶评给刺激到了?

陆眠悬着一颗心,问道:“为什么心里闷?”

“不知道。”

袒露内心并非易事,可因为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司沐辰对男人很是信任,虽然下意识说了不知道,却还是在犹豫片刻后,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多的恶意,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无论他在平日里看起来有多冷静自持,说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即便经历过挫折磨难、遭受过恶意诽谤,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够强悍。

陆眠一颗心软的不成样子,安慰道:“你不用去管别人的想法,只需要做好自己,反正无论你是何模样,我对你的心都始终如一。”

相处这么久,司沐辰始终无法对男人脱口而出的情话免疫。

他摸了摸通红的耳尖,心中郁气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不少,余光瞥见一点亮光萦绕在耳侧,他用手拨弄,那团黄绿色的荧光踉踉跄跄地飞离身侧,却因体力不支而往下坠。

离得远了,他才发现那是只断了翅膀的萤火虫。

若是没有灯火和星月,萤火虫会是黑夜里唯一的光源。若是没有陆眠,他此刻仍旧会深陷暗无天日的地狱。

于他而言,陆眠虽然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也如这只萤火虫,给了他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光亮。

他抓着护栏,身体向外倾,本想抓住那只萤火虫,护栏却在这时发出吱呀声响,被体重压得断裂开来,下一瞬身体传来失重感。

从陆眠的角度看来,就是司沐辰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只犹豫片刻便从楼上一跃而下。

他以为是自己的劝解没起到作用,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忙打开车门,飞奔过去想接住人。

所幸他停车的地方离楼下不远,竟真的把人完完整整地接到怀里。

等把心上人全须全尾地抱在怀里,他才惊觉自己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视线停在胸前那张惊魂未定的脸上,一股后怕和怒意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他沉着脸,素来轻柔的语气变得很是严肃:“司沐辰,就算再伤心难过,你也不能跳楼啊!伯父伯母的身体都在逐渐好转,再过不久就会完全康复,你死之后,谁来向他们尽孝?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二楼坠下,司沐辰还以为自己最起码会摔断一条腿,谁曾想会在半途被人接住。

听着近在咫尺的训斥声,他抿了抿唇,小声争辩:“我没有想跳楼。”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陆眠并不相信他的辩解,问道:“那你为什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因为这个。”

司沐辰展开手掌,一只身形细长、尾尖亮光的萤火虫瑟瑟发抖地缩在他掌心。

陆眠微微挑眉,问道:“这只虫子怎么了?”

司沐辰解释道:“我本来想捉住它,没想到护栏突然断裂,身体失重下,我就从二楼摔下来了。”

得知不是自杀,陆眠这才放下心,绷着张脸道:“以后离护栏远点。”

司沐辰应承下来,似是想到什么,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家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眠一时哑然。

这让他怎么回答?是说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才巴巴跑到你家楼下打算整夜守护,还是说因为太过想念你才会时不时跑到你家楼下以距离来解相思之苦?

无论是哪个回答,放到现在的情景都不是很合适。

他思索一阵,回道:“我妈让我出门买点东西,刚好路过这里,就多待了一会儿。”

司沐辰不是傻子。

男人几分钟前还说是在家整理行李,却能在他跌下楼时精准无误地接住他,现在又用陆母做借口,不用思考,就能知道男人是在说谎。

他拍了拍对方肩膀,道:“先把我放下来。”

陆眠依言,将人稳稳放到地上。

从见到心上人起,他的目光一直绞在那张迤逦面容上,舍不得离开片刻。将近半年没见,青年仍旧是那副单薄修长的模样,剑眉凤目、乌发朱唇,好看的不似真人。

特别是那双敛在纤长睫羽下的眼眸,一如初见时平静剔透,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冷冷的,让人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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