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跗骨之灼18（2 / 2）

在那片漆黑的反光中，他看见了自己浅色的眼睛。

“……喂？……楚……！”

楚渊慢慢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抓在手里的是罗兰的小臂，而对方正带着焦急的表情用另一只手摇晃他。

“你怎么突然不动了？是这个装置有问题吗？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

楚渊感觉到一阵头晕，血腥味直从喉咙里泛上来，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的眼前就变为了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有多长时间，只是在视野逐渐恢复清晰时，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长椅上。罗兰坐在他的身边，正从保温杯里往外倒水，倒完顺手把杯子递了过来：“吓死我了……你刚才休克了几分钟。难道是坐车太久晕车了……怎么样，能拿住杯子吗？”

“倒也没有那么虚弱吧。”楚渊抬起手握了握拳，才把水杯接过来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下肚，嘴里的恶心感被冲淡了不少，楚渊把喝空的杯子还了回去：“我觉得不是打卡机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啊？”罗兰明显地愣了一下，“我还以为那是你的特殊能力呃……”

“我到这里之前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哪来什么超能力。”楚渊摇了摇头，顺带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这是……进来了？”那座纯白的建筑此刻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是。大门好像认为你通过验证了，就自己打开了。”罗兰扭头望了一眼研究所外，“他们还没回来……你还好吗？现在是什么感觉？不行的话——”

“都到这里了，怎么说也要进去看看吧。他们不是说地表建筑是供人参观的么？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说不定还有些好东西可以拿走。”楚渊坐在原地平复了一会，感觉舒服多了，“我还行。要是能再喝口水就更好了。”

罗兰哦了一声，又给楚渊倒了一小杯，随后拿着没有盖子的保温杯和小杯子一起举到他面前：“采访一下楚先生，刚才是个什么感觉？这或许是一种全新的疑难杂症，您的描述有助于判断病情……”

楚渊把水接过去，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好说……有点像在被火烧。烧完感觉像体测跑完1000米，头晕反胃全都有。”

“火烧？”罗兰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把保温杯收回来抱在怀里，“具体是哪些部位？”

“嗯……肩膀，和整个头，大概。”

“肩膀？不是胸部或者肚子？”

“可能有一点吧，但主要还是肩膀。具体来说是右肩。”

“听起来不像是胃灼热啊……难道是神秘学上的原因……”

罗兰晃着杯子绞尽脑汁的时候，楚渊注意到，在研究所的围墙外，黑色的越野车正在由远及近。于是他把杯子还过去，拍了拍罗兰的肩膀：“好了，他们回来了。”

伊尔莎和亚利斯塔跳下车的时候，正看到罗兰和楚渊坐在研究所内绿化带的长椅上，前者还在朝他们挥手。门被一根登山杖卡住了，没能完全关上。

“这门是……怎么开的？”走到他们身边时，伊尔莎把那根登山杖丢给了罗兰。

“不知道，多刷了几次它自己就开了。”楚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土，“走吧？”

伊尔莎看了他几眼，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言地同其他人一道向着建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