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树19（1 / 2）

推开建筑的侧门，迎接他们的是同样由白色光滑材质建构的纵长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没有什么装饰，在走廊的尽头又有一扇门，门上绘着一枚有些眼熟的黑色树叶环。看来这里是类似于逃生通道的区域。当他们在这条走廊上穿梭时，两侧的墙壁上显现出了浅淡的文字和图像。在路过的时候，楚渊特意看了一眼墙上写的都是些什么：2263年9月10日，阴，-2℃~10℃……原来是天气播报。

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信息，譬如今日食堂供应、各实验室今日预约情况、今日值班人员安排……但这些条目底下全都是空的。墙面的空旷再度强调了一个事实：这栋建筑早已人去楼空。

当他们靠近走廊尽头时，那里的门向着两边自动打开了。迈入门后，眼前豁然开朗：他们进入的是研究所大楼的大厅部分，这里被做成了自然采光的中庭，而庭院的中央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树。

在中庭放置绿色植物本来是很常见的设计，但这棵树似乎有些太大了，边缘的枝叶几乎触碰到了二楼的走廊；由于树冠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树的枝干又被零散地挂上了一些灯饰，为这片区域提供了一定限度的照明。除了灯，树上还装饰了各种微缩模型，主要放置在横向枝丫架起的小平台上，也有些散落在较粗的枝干上。小平台做成了仿真设计，像是浮空的大陆一般缀在枝叶间，上面有山丘有森林还有房屋，精致得仿佛真的能够生活在那里一样。无论什么人走进这里，第一眼都会被它吸引吧。楚渊开始理解中央研究所作为春游固定项目的原因了，至少这棵树看起来就挺有意思的……

“这是世界树的模型。”伊尔莎随口提了一句，“我记得一楼有餐厅、演讲厅和展馆，这些都是对外开放的，想要找到有用的东西大概得去楼上的办公室。”

“餐厅……”亚利斯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会有没带走的耐储存食品吗？”

“说不定。去看看？”

“呃……需要全都去吗？我想在这里看一会这棵树……”楚渊显得有些犹豫。

“那我们两个去？”罗兰拍了拍亚利斯塔，“如果要搬东西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伊尔莎和亚利斯塔都没什么意见，于是他们又暂时地分了队——毕竟不是紧急任务，稍微悠闲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

“既然是世界树的模型，那么九界都在上面咯？”楚渊抬着头往上看，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像是一个真正的游客。

“有，但一些只在神话中出现过的地方做得并不是那么精致。”伊尔莎把某个地方指给他看，“那是尼弗尔海姆。”

她指的是很靠近树根的部位。那是一片被白霜覆盖的土地，高楼林立的城市坐落在两座山脉的怀抱中，而山脉的起始点是城市西侧的高原，高原中央镶嵌着一轮巨大的湖泊，似乎比城市还要大。而在城市的东侧，也有几道纵长的山脉，只是同城市间隔了一片冰原。在这片区域的南侧，是一道深长的沟渠，干脆地将树底部的这片区域一分为二；在沟渠的另一边，则是连绵的火山和寸草不生的大地。雾之国尼弗尔海姆、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楚渊在心中将这些模型和神话里的地名对应了起来。

“那一片是……”楚渊又指了指最低的枝丫上林立着金属建筑的平台。那些模型上遍布着管道、齿轮和表盘，像是蒸汽朋克风格。

“那是金铁之国斯瓦塔尔夫海姆，侏儒和矮人的住所。他们擅长……”

“我知道，擅长冶炼和锻造对吧？而且外形上都比人类要矮。”楚渊回忆着在西方奇幻电影里看到过的那些经典形象，“……不过他们有什么区别呢？你知道吗？”不同世界设定中的这两者似乎不太一样，他想确认一下。

“尼弗伦加兰和金铁之国的住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来往，因此他们在我们的教科书上也占据了一部分篇幅。”伊尔莎点了点头，“从外形上来说，矮人喜欢蓄胡、留长发，看上去像是……一大团毛发，不论男女都是如此，侏儒则没有这个习惯，就算蓄胡也会精心打理。从造物习惯上来说，侏儒更偏好制造工艺品，矮人更喜欢制造实用物。在尼弗伦加兰建城的时候，有不少矮人为我们提供了帮助。而在城市逐渐兴盛之后，侏儒也开始同尼弗伦加兰进行贸易往来。”

楚渊哦哦地点着头，又继续往上看：“那中间那块特别大的……是米德加特？”

“嗯。中庭米德加特，曾经是留学生最好的去处。他们的技术比我们更加先进，已经研究出了在世界树外的虚空中航行的办法。与我们不同，米德加特有好几个政治实体，彼此之间会互相争斗。不过，在我出生的时候，尼弗伦加兰和米德加特已经中断往来了。”

“世界树外的……虚空？对哦，你们是怎么到其他界域去的？”

“通常依靠树枝列车。列车在树上应该也有模型……啊，找到了，你看那里。”

顺着伊尔莎手指的方向望去，楚渊在树干上看到了一条狭长的刻痕。金属轨道从城市模型附近出发，沿着倾斜的刻痕一路向上，将两块悬空的土地连接了起来。这段铁轨上并没有列车，或许被放在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