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 / 2)

他的力道与手法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的脑袋。贝蒂稍微又闭上眼,将脑袋彻底蹭入汉尼拔的掌心。

◎可以说这原本是一个还不错的夜晚在进行过晚餐之后,即将开启的是◎

可以说, 这原本是一个还不错的夜晚。在进行过晚餐之后,即将开启的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毕竟就现在的贝蒂来说,她明天不会有太繁重的任务。所以在满足了食欲的情况下,可以稍微满足一下属于人类的另外的欲望。

汉尼拔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最主要的是刚才贝蒂和汉尼拔谈论了关于约翰的事情。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消息, 但是已经足够让汉尼拔的心情不错。

现在汉尼拔坐在这沙发上, 也就是不久之前贝蒂才躺过的沙发。他身上的西装没有任何的凌乱,灯光照射到汉尼拔这张英俊而又成熟的面孔上,他那深色的眼睛里似乎点亮了一簇融融的火光。

贝蒂坐在了汉尼拔的胯部。他西装裤那层并不厚的布料所传递的人类体温从贝蒂的大腿传递过来, 因为在不久之前洗过澡之后,贝蒂只是穿了简单的裙子。贝蒂像一种小动物一样去嗅汉尼拔身上的味道,就像之前汉尼拔嗅贝蒂一样, 不过, 她先吻了一下汉尼拔的嘴唇,才将鼻尖从他的脸颊缓慢移动。

汉尼拔的手什么也没有做,他凝视着贝蒂的眼睛,也看着她将吻从自己的侧脸吻下去。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时候贝蒂将他的西装外套/弄乱。

贝蒂吻在汉尼拔的颈侧, 她告诉汉尼拔:“这次是绝对不可能先求饶的。”她用的是一种骄矜的语气,她那眼眸中的神色明艳而又漂亮。汉尼拔稍微并拢了膝盖, 让这个女人更加容易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也让她的膝盖能够在之后跪在沙发上。汉尼拔的手指抚开她散落下来的金发, 但是却什么也不说。

这次显然, 是贝蒂来拥有主导权。她解开这个男人的领带, 将那西装的领口弄得有些乱糟糟的。她的手指抚摸在他身上的衣服布料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被压重的呼吸在这寂静的室内而显得异常的清晰。猛然的, 比起他们的呼吸声与布料摩擦声更甚的, 应该是那突然响起来的电话声响。

这一刻,贝蒂讨厌美国人发明了电话。

她从汉尼拔的颈窝里抬起头来。

显然,是贝蒂的上司给她打来的电话。马里兰州联邦调查局巴尔的摩办事处的长官,也就是贝蒂的上司——是巴里·马克斯韦尔。一个看起来很忙碌的中年男人。现在,这位忙碌的警官忽然给正在休息的——不,是给正打算干点别的事的贝蒂·埃尔西打了一个电话,要求贝蒂在不久之后来一趟。

汉尼拔的双手这个时候轻轻碰了贝蒂的脸颊,他对她说:“看来这次并不能做什么了。但是你需要为你刚才做的事情负责。甜心。”他稍微动了动腿,这让贝蒂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玩意。

贝蒂无力地靠在了汉尼拔的身上,发出了一声不太满意的哼声,然后乖乖俯下身子去解决这件事,她打算快一点解决。

贝蒂这次被自己的上司叫过来,是因为发生了一起比较残忍的案件。此刻,贝蒂和巴里·马克斯韦尔正站在犯罪现场的外围。这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不少的勘查人员正在搜集物证。整个天空是黑沉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贝蒂还打算干点别的事情之后就好好睡上一觉,现在,她只能够站在这满是血腥味的地方干点正事。

巴里确实是一个忙碌的人,他整个人总是显得忙碌,看他有点凌乱的头发和还来不及刮的胡茬,就足以证明这件事。

他现在正在告诉贝蒂:“死者是哈里曼·尹恩。一个三十二岁的成年男性,他几乎被放干了身上的所有血,然后被凶手将血洒满了整个屋子。尸体已经送回到法医室。我们可以先看看犯罪现场。”

巴里经常会带贝蒂来到案发现场,按照巴里认为的,他觉得贝蒂在很多时候都会发现别人无法察觉的细节。这在很大程度上给案件的侦破上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当巴里发现这件事之后,他经常会带着贝蒂出现在各种案发现场。现在也是如此,他们正在沿着稍微昏暗的楼梯往上走,巴里和贝蒂说了关于这死者的其他信息。贝蒂一边听着,一边将目落在这周围的墙壁上,这周围的墙壁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血滴喷溅,巴里告诉贝蒂:“根据血溅形态分析,这些血迹都是用注射器喷溅在墙壁上的。”

巴里的话刚刚说完,他们就已经彻底走入了案发现场。

在眼前的,这被完全打开灯光的案发现场里,近乎被血红色铺满,那白色墙壁上蔓延的都是诡谲的红色血液。从天花板到墙壁,墙壁到地板,近乎所有的地方都是被故意喷溅的血液。这个时候,血液已经变得干涸而成为一种暗红色,整个屋子里的味道比较难闻,夏日的天气导致这里面的气味与细菌很快扩散。贝蒂和巴里穿上鞋套站在这里面,看见苍蝇在地上嗡嗡地飞过。

但是很奇怪,通常在案发现场,贝蒂一般都能够看见死者的灵魂,虽然贝蒂无法和灵魂交流,但是最起码也是能够根据灵魂而得知到什么。但是,在这里,贝蒂没有感觉到什么。有可能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有可能死者的灵魂不见了。但总的来说,人类的灵魂不会消散得太快,刚死掉的灵魂一般能量都是最大的时候。

巴里给贝蒂递过来一张照片:“这是发现死者时,死者的姿态。”

在照片上的死者被双膝跪在地板上,他的头颅恭敬地低着,双手像是呈上什么东西似的捧着。他的身后是红色的血色海洋。尸体已经干扁得没有任何人类血肉的模样,显然,这是被抽干了身上的血所导致的。巴里又对贝蒂说:“让他能够保持这个姿势的原因,是他的关节骨头处都钉上了钉子,将他彻底地钉在了地板上保持着这个动作。”

贝蒂将拿着的这张照片拿开,与眼前的案发现场对照,此刻很多的警官们正在进行取证,会比照片上那昏黑可怕的场景显得热闹一点,不至于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照片中的,这个死者的身后是一幅油画。由于和汉尼拔从小一起长大,贝蒂的知识储备已经足够丰厚,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就知道,在这个死者身后的油画,是法国象征主义画家居斯塔夫·莫罗的《大卫王》。这幅油画现在还被挂在那墙壁上。

油画上的大卫身处于一个繁华美丽的立柱支起的台子。柱子与地板上的花纹都是精致的波斯细密的花纹。他的脑袋上戴着银色王冠。坐在那王座上,王座十分精美华丽,上面绘制了金线,镶嵌着宝石与金色雕塑。他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拿着一只血红色的花朵,脚边栖着一个身穿金衣的天使。这是一个极具王权性的画面。

巴里对贝蒂说:“这是一副仿品。”

贝蒂将室内所有的装饰以及物件都看了一遍。这位死者有着比较明显的喜好与性格,他可能会在大部分时间里听古典音乐,因为在卧室的门口处有一架经常使用的留声机。贝蒂将留声机下面的柜子打开,看见里面的黑胶唱片,将黑胶上的字体都看了一遍,也将所有的包装看了一遍。贝蒂发现其中经常磨损的包装都是罗伯特·舒曼钢琴曲的黑胶。死者是一个喜欢品味古典的人,在这里出现一幅油画似乎不是什么意外的。但是贝蒂还是对其中一件事感到好奇,她和巴里站在这油画的下面,贝蒂说:“这里几乎很多地方都喷溅了血,但是这副画看起来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上。”

巴里说:“凶手看起来对这油画还挺重视。”

贝蒂赞同地点了点头。

贝蒂问巴里:“在死者的手中有什么东西吗?”

照片中,被摆放成这个姿势的死者像是在向上位者呈递什么东西。

巴里说:“没有。但是在他的胸口发现了东西。”巴里是这样说的:“死者的胸膛被破开,他的心脏不见了。那个空洞的位置被放置了东西,由塑料薄膜包裹着的信封。”贝蒂诧异的眼睛看着巴里。贝蒂询问巴里:“那里面有些什么吗?长官。”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递过来,将那被打开的血淋淋信封上的东西,一点点通过那稍微低沉的嗓音念出来。

“要派乌利亚前进,到阵势极险之处,你们便退后,使他被杀。”

站在贝蒂和巴里身后的男人还看起来年轻,整个人显得深沉,眼睛在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油画。当两个人转身凝望他的时候,他并未将视线转移到两个人的身上,只是一直凝望着那油画。这个男人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大卫写信给约押,乌利亚是他的送信使者。”

巴里给贝蒂介绍了这个男人:“埃尔西,我需要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威尔·格雷厄姆,在联邦调查局就职之前,就读于乔治·华盛顿大学的法医专业的研究生。我们对这位先生的评价是——人们可能经常不会看到他,但是知道有他在那里消灭食鱼蝮蛇还是很让人心安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