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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贝蒂预先感知到了探照灯会扫过来。

两个人登上小船艇,在漆黑里隐藏自己的身影。贝蒂拿稳自己手中的枪,轻便地跃上一艘接一艘的船艇,他们暂时停了下来,矮下身子伏在艇中。已经足够接近那边的甲板。

掠过河面的风带着潮湿寒凉的意味,贝蒂感觉裸露的肌肤上出现几分寒意。甲板上只剩下一个带着霰弹猎/枪的男人。她继续用闪灵探知到奥菲利亚和格鲁塔斯已经坐在船舱里的椅子上,他们在谈论一些事情。那个原本守候在副舱的人被格鲁塔斯叫去主舱。一个被撕碎裙子、脸上还有着被按在窗户上导致脸部淤青的女人随意扯了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她正在朝甲板走过来。

汉尼拔的枪,射击出子弹将那个坐在甲板上带着霰/弹/枪的男人击毙。消音的子弹在这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汉尼拔很容易地就跨上甲板,将这个男人从甲板上拖下来后扔到水里。暂时隐藏尸体,水声不会很大,但还是会让听觉敏锐的人察觉到。有一个人问:“嘿,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先生。”

“加斯曼怎么不见了,该死的,不是让他整理好绳索吗?”

“不知道,先生。”

脚步声离去,女人和男人的交谈声也离去了。

汉尼拔在尸体的身上找了找,并没有在尸体的身上找到武器。在甲板后的人还剩下一个船长,守闸人,还有刚才收帆的男人。

汉尼拔上了甲板,右边船头站着那个收帆人。汉尼拔刚朝左边往前,船长从驾驶舱里走出来,他看见了汉尼拔,他还没来得及拔枪,贝蒂的子弹射入到了船长的胸膛,汉尼拔在船长的身上补了一枪。船长死了。另外一边的人听到船长倒地的声音过来查看,贝蒂的精准预判让她又射击,汉尼拔接着补枪。这个男人也死了。

汉尼拔伸手,面向站在船艇上的贝蒂。

他的那只手上血淋淋的,是刚才拖尸体的时候沾染在手掌上。他整个人几乎融入黑暗中,他的五官在身后船舱灯光的照拂下稍微显现,深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抹火光在被点燃。

贝蒂将手搭上汉尼拔血淋淋的手,汉尼拔将贝蒂带到甲板上来。他握着贝蒂的手,在她的指骨上轻轻一吻。

此刻,已经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这是奥菲利亚在大声说:“弗拉迪斯·格鲁塔斯!你别太过分了!”

接着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里面混乱一片,几乎都是奥菲利亚的声音——奥菲利亚在尽力帮助他们制造噪音干扰。她好像也已经感知到两个人上船了。

贝蒂猛然侧身往另外一边躲闪,一枚子弹几乎擦着贝蒂的耳朵而过。如果不是贝蒂闪灵警示,贝蒂的脑袋很有可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射击而被打爆。那个射击的家伙在汉尼拔和贝蒂都转头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能够看见的是离开船舱时最后一片衣角。

贝蒂凝视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贝蒂紧紧攥着手中的枪。她感觉到了不安——那个人的存在,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现在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来不及想太多,因为这个时候格鲁塔斯和奥菲利亚的产生的暴/乱已经不可忽视了。格鲁塔斯的声音在大喊:“该死的!该死的!拉格伦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开船!”

这听起来就是格鲁塔斯没有带太多人在这艘船上的原因。格鲁塔斯打算开船,将奥菲利亚彻底困在这河面上。确实,如此一来就不用太多的人手。说到底,是格鲁塔斯太自负了而已,像他本人一样,嚣张而又自负。

第82章

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来说, 他们应该率先要将紫夫人和罗伯特解救下来,然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好惹的。

汉尼拔敏锐的嗅觉可以察觉到有人的到来,贝蒂的闪灵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察觉到有人的靠近。当他们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用枪口对着他们。

当然, 即使是拥有闪灵的贝蒂, 她也不可能在近距离面对枪口的此刻能够完美地躲避子弹。他们暂时不能够轻举妄动。

而因为暴怒无法忍受的格鲁塔斯靠近舱门, 他应该是要看看船长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他打开舱门看见了与两个女人对峙的汉尼拔和贝蒂。

在格鲁塔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以称之为兴奋的笑容,他吹了一个口哨,他说:“你完蛋了, 小家伙。”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奥菲利亚,他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哈,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现在在这艘船上的, 属于格鲁塔斯的人, 只有一个原本守在紫夫人和罗伯特所在副舱的手下。当然,在码头上还有两个,但是实际上,那两个人被奥菲利亚在码头上的下手看着,不可能能够上船支援格鲁塔斯。那么就格鲁塔斯来说, 他这一方的人仅仅只有两个女人和一个手下。但即使是这样,格鲁塔斯的心情也看上去不错, 他那双显得凶恶的蓝色眼睛凝望着贝蒂和汉尼拔。

贝蒂在这个间隙,终于——看清楚这一双蓝色眼睛最真实的模样。不是那种可以说是纯净漂亮的蓝色, 也称不上是天空无尽的轻柔的蓝色, 而是在那漆黑深渊里沾染了罪恶而导致浑浊凶狠的蓝色眼睛。

弗拉迪斯·格鲁塔斯。

如果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还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但是在面对这样一张可以说是熟悉的面孔时, 就会忍不住心里翻涌起暗色的情绪——这张面孔成就了幼童时期最为可怕的噩梦。那噩梦始终跟随着, 随时都会在夜深人静之中钻入到人类的骨髓和心脏不断地敲击, 势必要将一个人彻底地敲碎、击溃。让那痛苦伴随着这样的敲击一同蔓延出来, 这是无法抹灭的记忆与梦魇。现在,这梦魇的根源站在他们的身前,用任何一种令人恶心的方式继续生活着。

甚至他会对他们说起那不该提起的过往。他是这样和汉尼拔说的:“我记得你,小子。我真希望在那个时候你就死了。当然,我也记得你。”他是和贝蒂说的:“你这个小女孩?我一直怀疑你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不管是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扎着辫子,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是你的女仆?哈。”他邪恶的蓝色眼睛眯起来,他说:“还是个处女呢——”

打破这一紧张氛围的不是贝蒂的枪——即使贝蒂现在的愤怒已经让她几近颤抖,恨不得将格鲁塔斯的脑袋撕碎,但是她并没有中格鲁塔斯的招。

没有人在短时间内能够找到子弹的来自哪里。那枪声响起之后,整个地方开始陷入了混乱。

汉尼拔的脊背被打中了,他不得不稍微弯下腰来,鲜血从他的身上流淌下来。汉尼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可以看见他的脸色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变得苍白。贝蒂被那两个女人压在了地上。她前一秒因为汉尼拔被打中而慌了神,第一时间是去看汉尼拔,但只是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动作敏捷的女人就猛然地踢了贝蒂的膝盖,贝蒂没站稳,接着一个女人压在贝蒂的脊背上,直接将贝蒂按在了甲板上。手上的枪被夺走,脸颊被紧紧贴着潮湿的甲板。奥菲利亚被里面的那个敌人用枪指着脑袋。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

格鲁塔斯朝舱外的贝蒂和汉尼拔走过来,他率先所做的就是踢走贝蒂的枪。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将冰冷的刀面贴着贝蒂的脸颊。两个按着贝蒂的女人将贝蒂拽起来,一只手强硬地拽着贝蒂的头发,让贝蒂展露出脆弱的咽喉。

“抓到你了。”

格鲁塔斯转头对汉尼拔说:“你还记得这样的情况吧?”他笑着说,“当初我们也是这样架着那个小女孩,我们刨开了她的肚子。你比当时沉稳多了,最起码那个时候你还会用一种愤怒的表情看着我。真让人感觉到有趣。”

格鲁塔斯晃着那把刀,用锋利的刀尖抵着贝蒂的咽喉。他看着贝蒂的眼睛。贝蒂永远不会用仰视的态度看任何她不喜欢的人。她的双眼睁大着,里面是浅色的深潭,在灯光下闪着光亮,那鲜活的光亮里包含愤恨与痛苦。

“你已经长大成这个样子了。真不错。那个时候我会吃你。现在也是,是另外一种吃了你——”他邪恶地笑出声,“就像你的那个小女仆。她还是个处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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