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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剩的皇子已经不足一掌之数。

且随着皇子们的日渐长大,老皇帝也越发衰老。

皇子们已经习惯了之前储君之争,眼里只看得到其余皇子。

而慕斯看到了那条坐在龙椅上满身腐朽的老龙。

一条即将入土的老龙,看着一群年轻强健的幼龙,心中升起的不会是骄傲,而是忌惮。

这场皇位之争的竞争模式和竞争对象早就变了。

原本高坐龙椅上、掌握生杀大权、旁观着“蛊虫”厮杀的老皇帝。

在时间的侵蚀下,变得愈发衰老孱弱、多疑暴躁。

再没了稳坐钓鱼台的从容。

在其余皇子毫无所觉时,老皇帝早已入局,加入了这场厮杀。

皇子们在这时候继续展露自己的能力、彰显自己的强大,只会引来老皇帝的猜忌和杀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快老死的老龙也是一个道理。

老皇帝是能做出用皇子养蛊的变态疯子。

慕斯难以想象,他寿命将尽的最后阶段,会做出怎样癫狂的事。

这时的明智的做法是,收敛锋芒,退居人后。

作为皇长子,身上天然就凝聚了大量目光注视。

慕斯即使想退,也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退下去。

而这流言就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机会。

简直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慕斯在心中感谢了他那几个帮忙传流言的弟弟。

且并不打算进行什么澄清。

所以,在二皇子找上门来,打着关心兄长的旗号想往他身边塞人、话里话外还满是嘲讽时,他毫不犹豫地让影一把人赶了出去。

只是,影一回来时却紧凝着眉,神情有些不对,甚至在他身边频频走神。

慕斯素来多疑。

猜测二皇子往他身边塞人不成,打算直接挖他的墙角。

他并不相信二皇子能许给影一什么比他更好的东西。

即使心中的不安让他焦躁,慕斯还是选择相信影一,等影一来跟他说明。

当天夜里,慕斯一如既往地躺在床榻里侧,一边翻着书,一边等影一上床。

影一比往常来的要晚一些,身上带着明显的水汽,似乎在水里泡了许久。

慕斯合上书,等影一上前。

影一确实上前了,却不是在他身边躺下,而是来到了他的身上。

对影一的信任,让慕斯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阻止。

又或者说,在影一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解下时,他就已经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影一已经将他吞下。

那样的情况下,慕斯很难保持理智。

更何况,那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他本能会去相信他所熟悉且依赖的对象——影一。

在影一的引导下,他宠幸了他。

关于大皇子有隐疾的流言不攻自破。

即使大皇子宠幸的是个男人,朝臣们对此也接受良好。

殿下还年轻,喜欢点新鲜的东西很正常,以后收心就不会这样了。

哪怕一直喜欢男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比起有隐疾,别的都不算事。

反正有神树和孕果作为皇家子嗣延绵的保证。

孕果是神物,哪怕是男子服下也能怀孕。

当慕斯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影一已经停了下来,正抿唇注视着身前的沾染的东西,像是不知该怎么处理。

慕斯刚想起孕果,低头就看到影一饱满的胸膛,以及其上沾染的事物,不由幻视了些别的东西,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短路。

很快,慕斯就反应过来,扶额将那些不该出现的念头从大脑里驱逐出去。

对还愣在原地的影一吩咐:

“去清理干净。”

慕斯的意思是让他去洗干净。

但影一曾当了皇帝一年的狗。

皇帝话中的“清理”往往是让他用嘴。

见皇帝抚着额,似乎并不想看到他。

影一躬身退去里间清理。

过了会,影一从里间出来,身上已经收拾干净,也已穿戴整齐。

慕斯撑着头,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他一眼,心想还挺快。

以为他是用布巾擦干净的。

并未多想。

招招手让他过来。

影一走到皇帝膝前,本想跪下,记起陛下吩咐过不许他再跪,于是勉强地改为半蹲下。

慕斯习惯性将手落在影一脑袋上,摸了摸。

随后意识到这个动作太像是在逗狗。

慕斯皱了皱眉,想将手收回。

可对上影一那安静沉寂的眼睛时,又顿了住。

他喜欢被影一所注视着。

哪怕这双眼睛中已经没了往日的光彩。

他也想要强求,让这双眼睛永远停留在他身上。

当初,影一听从二皇子的命令向他献身。

他既难过又生气。

气影一心中的偏向那么明显,哪怕被迫与他绑定,心中却仍惦记着他想追随的二皇子,暗中为二皇子效命。

虽然很是愤怒,但慕斯并未戳破。

反而故作不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无法承受影一彻底离他而去的代价。

只要影一还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计较影一心中还念着别的主人、为其他人效命。

其实计较得要命。

所以,在流言消失,他需要做点别的什么自损,以暂时退出核心争斗圈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陷害二皇子。

倒也不算陷害。

二皇子确实在他的酒水中下了毒,他只是将毒性提前引发,且将场面弄得惨烈了点。

那是在宫宴上,大皇子中毒呕血,一切矛头指向当时风头最盛的二皇子。

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也足以让本就因地位受到威胁而惊怒不安的老皇帝发疯。

二皇子既然敢在宫宴上对兄长下手,又有没有可能对他这个年迈的父皇下手呢?

二皇子当即就被下了诏狱。

只是二皇子在朝中势力颇深。

且大皇子中毒濒死,若二皇子也彻底倒台,剩余的皇子就更少了。

越是到了暮年,老皇帝越是抗拒立储。

原本的养蛊游戏性质早变了,他并不希望真正的蛊王诞生。

对他来说,最好状态就是几个皇子继续相争,且谁也没法彻底弄死谁。

老皇帝并未对二皇子下死手。

只是入了诏狱,且有皇帝的猜疑忌惮,二皇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一切都在慕斯的预料之中。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影一竟然对二皇子那般忠心,竟然想一人一剑去闯诏狱。

还是在他中毒“濒死”的时候。

好在他并不是真失去意识快死了。

发现影一提剑离开要闯诏狱后,他命人将影一拿下。

这么多年下来,他身边早就不止影一一个追随者。

只是一群侍卫加起来,竟也打不过影一一个。

真是没用的东西。

慕斯不得不强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亲自出面,这才把影一绑了回来。

慕斯卧床修养了多久,影一就在他房里被绑了多久。

为了影一没精力去找二皇子,也是为了惩罚影一,慕斯给他上了不少折腾人的道具。

让他时时戴着,走路都艰难。

就连排泄释放,都被他所掌控。

登基之后,在影一请辞时,把他强留下,当狗一样养在身边,也不过是另一种掌控。

慕斯偶尔会后悔那样过分地对待影一,也曾尝试过放手。

可如果放手的结局是影一为他人殉。

那影一还是继续被他掌控着吧。

慕斯抚着影一的脑袋,缓缓道:

“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从明日开始,就来御书房伺候。”

影一的睫毛颤了颤,低声应下。

“是。”

依旧是那副沉闷又木楞的样子。

仿佛一具灵魂逐渐沉寂的躯壳。

但没关系,慕斯知道怎样做才能将那些灵魂操出来。

他已经给了影一足够的恢复时间。

如今这具强壮身体上的伤已经大好,已经可以继续容纳他。

唯一让慕斯担心的是这光幕。

慕斯至今没弄明白光幕的逻辑。

它似乎希望他对影一好,可有时候又接受他对影一坏。

夜里让影一跪在床榻边,会增加渣攻值。

可让影一蜷缩在御案下、倚靠着他的足靴睡觉,明明是相似的对待,渣攻值却反而降低了。

慕斯需要做更多的尝试。

试探光幕的底线。

至少他需要知道,光幕能允许他对影一做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慕斯上完早朝回来,影一早早候在了御书房外。

看来还记着他不让跪的吩咐,是站着等候的。

慕斯欣赏了会站在门口等候的影一。

既觉得他身姿笔挺,站得很好看。

又想着他之前受了伤,久站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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