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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他这样拿几个表情当面具用的人绝对不会露出这种笑容消失·质疑中带着怀疑·无法理解的表情的。

抱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态,伏特加在马德拉进门之后才松开拉门的手,门弹回去发出不小的响动,引得琴酒和马德拉同时回头。

“……”

眼看着马德拉无慈悲的眼神扫过,伏特加浑身肌肉紧绷,下意识想缩进阴影里,不过对方很快转移了眼神。

伏特加这才松了口气,溜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开口。

他注意到,自家大哥转头和马德拉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走到自己平日里的位置上。

“介绍一下,他是南欧的马德拉。”

听着大哥平日里不太会说的话,伏特加惊恐的看着阴影中的男人一步步走向琴酒。

他整个人都被裹在一件棋盘格的阿尔斯特大衣里,略长的刘海隐约挡住眉眼,戴在左眼的单片眼镜隐藏了他的神色,只有惨白的下颌与颜色浅淡勾起的唇暴露在外。

如果不是脚步声,他看起来简直和鬼魂飘过来一样。

星见浅行用质疑的目光看了眼琴酒,这才慢吞吞的点头:“各位晚好,以后有任务随时通知我。”

“需要我给你介绍么?”琴酒饶有兴致的问,不知道为什么,星见浅行从其中看出了非常浓厚的试探意味。

“不能让各位自己介绍么?”他反问。

实际上……他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都是谁,甚至都不需要动用能力。

在重回霓虹之前,他就已经将这些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但这并不影响他给琴酒面子。

琴酒沉默着示意。

伏特加立刻第一个站了起来:“你好马德拉,我是伏特加,想要申请经费或者支援找我就行。”

“基安蒂,有狙击的任务可以叫我~”

“科恩,同上。”

“龙舌兰,幸会。”

“你好,我是基尔。”

“爱尔兰。”

介绍自己的时候,爱尔兰用敌视的目光扫过琴酒的位置,突然说:“马德拉,你不是第一次来霓虹吧?”

“是啊,”迎着众人突然变得感兴趣的目光,星见浅行加深了嘴角的微笑,“以前来过一次,你和琴酒那时候就感情不好呢。”

爱尔兰非常阴沉:“是啊……”

琴酒敲敲桌子,冷哼道:“闲聊到此为止,汇报这周任务情况。”

伏特加再度一马当先的开口。

“大哥,这周基安蒂申请……”

星见浅行顺势退到琴酒身后,静静地等待着,伏特加汇报完之后,非常自然的站到吧台里低声问:“马德拉,喝什么?”

“威士忌酸,谢谢。”星见浅行不明所以,但同样压低身子,低声回复。

“你怎么喜欢喝这个?”伏特加好奇的问,“基尔都不喜欢威士忌酸,嫌太酸。”

“你柠檬汁挤多了吧,”星见浅行饶有兴致的起身,“要不要让我试试?”

吧台里面有满墙的酒,他最喜欢酒了。

“别,”伏特加当机立断拒绝,“我只挤半个柠檬就是了。”

他哪能让马德拉试试……

正在汇报这周任务的声音都停下来了好吗?!他已经隐约感觉到大家视线的压力了!!

马德拉,你不要无知无觉的和我说笑了!!

伏特加扭过头去的时候,下意识捂住了脸。

第20章 随机数字

在包括不情不愿的爱尔兰在内,所有代号成员都汇报完这周的任务后,基本已经进入闲聊聚会时间。

琴酒也随意坐到星见浅行身边,点了杯水割波本威士忌,同时低声问:“你看得怎么样?”

“你真打算让我凭借初次见面就看些什么东西吗?”星见浅行啜饮着威士忌酸,“别为难我啊,琴酒。”

“是么?”琴酒挑眉,“说起来,你突然点威士忌酸,是和波本有什么联系么?”

星见浅行随口回答:“只是突然想喝了而已,你不也喝了水割波本么?”

“真的没联系?”琴酒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那么,波本人呢,还在考核新人?”

“啊……说到这个,”星见浅行轻笑着拿出手机,“要不要看看情况如何啊?酒吧里有投影设备吗?”

“哦,有什么乐子看吗?”基安蒂凑了过来,高高兴兴的问。

“基安蒂,你很闲吗?”

“我都无聊一个星期了。”

“这周大概会有三十个刺杀任务待分配……”

酒吧内的灯都关闭,只有投影屏幕反射着亮光,星见浅行在伏特加的帮助下,成功将手机上的画面投影到屏幕上。

代号成员们各自端着酒杯,或坐或站的抬头看去,就像是在看电影的普通人。

而屏幕中正在上演的事迹也不逊色于任何刺激惊险电影的画面。

大仓树的身上、脸上全是红色血水蜿蜒的痕迹,如果不是星见浅行的解说,恐怕没人确定他的身份。

“这位就是今晚参加组织考核的大仓树,”星见浅行用平和他轻缓的声音介绍,“主考官是我与波本,他所获得的第一个任务是半个小时内赶往东京塔展台——和他蒙面的母亲一起。”

基尔看着屏幕里的青年与他身侧那个头上套着麻袋的“流浪汉”,不自觉出声:“母亲?”

“母亲,”星见浅行颔首,“大仓树和几乎所有的反社会性人格一样,他的母亲懦弱无能,他的父亲酗酒还家暴,在考入警校之前,他一直都在高压环境中长大……唯一不同的是,这位母亲是继母。”

“而那个头上套着麻袋、被他砍掉一根手指的‘流浪汉’,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他在面对不作为的继母和变得愈发暴躁的父亲时,最想依靠的人。”

在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之后,基尔猛地屏住呼吸。

“一个崇拜依恋母亲的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这就是你所安排的剧本吗,马德拉?”爱尔兰的声音阴沉,“如果考验只是这样的话还真没意思,恕我不奉陪了。”

马德拉轻笑着回答:“当然不是,我们又不是那种专收疯子和变态的组织。”

在场的大部分真假酒都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难道组织……不是吗?

只有琴酒颔首:“确实不是。那么?”

星见浅行没有回答,转而说:“我在他的母亲身上安放了定时播放器、信号发射器、定位仪器和针孔摄像头,他完成了他的第一个任务后,东京塔上,信号发射器会给他的手机发送一条消息,而这条消息的内容是——”

“‘随机数字’。”

透过屏幕,他和小伙伴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词语。

这次,就连琴酒也将目光投向屏幕。

星见浅行扩大了嘴角的笑意。

看来他们依旧心有灵犀呢。

爱尔兰问:“马德拉,那是什么?”

“一个南欧流行的小游戏,被绑着的参与者a限制言语行动、拿着刀的b限制角色认知,c是可以说出任何数字、没有任何限制、但同样游离于这件事情之外的自由人。”

“如果c说出任何一个数字,拿刀的b就必须创造同等数量的伤痕。不过b完全可以做出选择,伤痕留在自己身上,还是留在身旁这个头上套着麻袋的‘陌生人’身上。”

“而一无所知的自由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惨事发生,丝毫不知道发生的事故,比他要认为的还要恶劣百倍。”

“当然,b和c只要能摘下a套在头上的麻袋,就能看到真相。”

星见浅行的说话声音不急不缓,像是从静脉中顺着手臂留下的暗色血液 。

“ 他们母子二人是游戏者,波本则承担了‘自由人’的角色……不过我也很好奇呢,他竟然会知道南欧现在流行的游戏,看来很喜欢南欧。”

琴酒瞬间警觉:“先说好,波本和三年前那个不一样,他是代号成员,而且算是朗姆手下,你最好不要懂什么歪心思。”

“我当然不会动波本,”星见浅行回答,“最近我和朗姆的关系还不错,但稍微使唤一下没什么吧?”

琴酒仔细打量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品味着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能最快杀了他。

不过似乎很快想起来波本真被使唤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于是又收回目光。

基安蒂万分不满:“那我们现在看什么,波本的身手吗?”

“嗯……按理来说似乎是这样呢。”星见浅行沉吟着回答。

基安蒂迅速失去了兴趣,招呼科恩先走了。

爱尔兰和龙舌兰几乎同时开口告辞。

基尔倒是想要留下来继续看,可惜星见浅行见人走得差不多了,于是收起手机不再继续播放,她也只能不甘的先行离开。

酒吧内只剩下品酒的星见浅行和琴酒,以及擦酒杯的伏特加。

“你还有什么事?”琴酒瞥了眼身侧的人,皱着眉问。

“只是想通知你一声,”星见浅行放下手中的酒杯,“大概天亮之后,我就会以‘名侦探’的身份声名鹊起。”

“名侦探?”琴酒和伏特加同时顿住。

琴酒是因为隐约觉得这个名号有点耳熟,伏特加则是有些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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