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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气氛有些僵硬,但星见浅行恍若未觉,“组织里没有‘潘多拉’的消息,我决定去官方的资料库里面找。”

琴酒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轻微颔首:“知道了,需要组织怎么配合?”

“嗯……”星见浅行扩大了嘴角的微笑,“就从波本打电话时,回复他‘马德拉一整晚都和我待在一起’这句开始,怎么样?”

在马德拉离开后,琴酒呆在酒吧,耐心的饮酒。

直到第三杯水割波本喝到一半时,波本的电话果然来了。

正在擦杯子的伏特加问:“大哥,是谁?”

琴酒平静的回答:“是波本。”

伏特加呼吸停滞瞬间,他刚想问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哪怕是感慨一句马德拉的先知先觉呢?

但大哥已经接起电话,他只能将一切都咽进肚子里。

琴酒电话甚至才刚放在耳边,波本的声音就冲了出来。

“琴酒,马德拉在吗?”

琴酒可疑的顿住了,随后挑眉:“……你在质问我?”

“当然不是,”安室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语气,“我找马德拉有事,可以让我和他说两句话吗?”

“呵……”琴酒冷笑着,刚想挂断电话,但他立刻就想起马德拉的事。

马德拉刚来霓虹的第一个请求,简简单单的转述一句话而已,他如果做不到的话……

想到马德拉未来摆出惊讶嘴脸后嘲讽“堂堂琴酒竟然连带句话都做不到”的模样,琴酒就蠢蠢欲动。

想杀人的那种心动。

琴酒:“……”

电话那头的波本对他剧烈的心理活动没有丝毫逼数,还在锲而不舍的问:“琴酒?”

“他……”琴酒突然意识到面前还有个工具人小弟在侧耳倾听,于是立刻将电话递给他,“让伏特加和你说吧。”

“啊?”专心致志擦杯子、完全不敢偷听大哥电话的伏特加满脸懵逼的接过电话,“哦,是波本啊,找马德拉?”

伏特加下意识看向大哥,结果琴酒已经测过头喝酒,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立刻开动了自己平日最喜欢琢磨大哥喜好的大脑,大哥明明可以告诉波本马德拉已经离开了,可是大哥没有,还让他讲电话。

在波本的询问中,伏特加毫不犹豫的回答:“马德拉?他喝醉了,我们在酒吧开了个欢迎party,他被灌了不少酒,现在?现在接不了电话,他吐了一身,被科恩架去洗手间了。”

“你也要来?你喝酒太扫兴,别过来了吧,”伏特加越演越上瘾,“而且我们过会儿就结束,我和老大会好好安置马德拉的,你就放心吧。”

“就这样,不要打扰我们喝酒的兴致,再见。”伏特加挂断电话,恭恭敬敬还给琴酒,“好了,大哥。”

琴酒默不作声收起电话,伏特加能感觉到大哥十分满意,于是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安心的继续擦杯子。

相较于酒吧内的岁月静好和星见浅行回家的急切,安室透的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他挂断电话的时候神色阴沉得很,平日里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很少展现出波本的表情。

只是现在,没关系。

他沉着脸,阴鸷的瞥了眼黑暗的角落,手机捏在手中发出细微的哀鸣,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最终选择离开。

藏在角落深处的青年伤痕累累,流浪狗一般蜷缩着身体,早就停止起伏的胸前深深埋没着一把刀。

大仓树还是知道了人质的身份,在他大笑着割开流浪汉的颈动脉时,捆住脖颈的绳子也当场断裂,他终于看到人质的模样。

青年的脸上是以安室透的阅历都很难描述完全的空白和绝望,唯一能分辨的只有他突然失去的求生欲。

安室透心生警兆,但他再怎么快都无法阻止一个明死志的人。

只是他的心中尤其憋闷。

也许是今晚足以动摇他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安室透竟然不自觉的走神许久。

他想到了自己的幼驯染。

当年,他们找到杀死景光父母的仇人时,都以为景光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再不济也要像他现在这样,痛打对方一顿。

可偏偏那个温柔的青年没有这么做,他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凶手的命。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安室透依旧能想起当时的震撼。

他不是景光。

意识到这一点后,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再度上车。

他突然很想见见自己的小伙伴。

就现在。

星见浅行回到白金公寓,不出意外,景光果然没睡。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过于古怪,景光见到他的第一眼竟欲言又止。

“怎么了?”星见浅行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一片光滑,没有长痘,也没有留下戴眼镜的压痕,“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景光犹豫瞬间,才又开口,“才刚回来几天的时间,你就变得这么憔悴,是不是外面……”

“外面很好,”星见浅行打断的语气平静而温和,“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安排你和零见一面。”

“可以吗?”景光的惊喜立刻就被自己的理智给按了下去,“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他的演技远没有你好。”

星见浅行的手指因为这句话而抽搐了瞬间,但很快就被他掩饰的捏紧:“没事的,他从贝尔摩德那里也学过,放心。”

“见面或许就是这两天的事,你自己做好准备……”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继续留在这里面对景光,或许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心情,他甚至连鞋都没脱,转身抓住门把手。

“他随时会来见你。”

星见浅行也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情感。

或许是不甘?

或许是无奈?

又或者……干脆只是伤心。

这么多年,他远在南欧都要远远的关注这里的消息,看着自己的伙伴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边为他们高兴,边暗自神伤。

他一直在想,这些过去的伙伴会不会已经忘了他,将他当成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会不会在见面的时候拥抱他,笑着叫出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也不敢探寻这个问题的回答。

呼吸着逐渐变冷的空气,星见浅行从出租车上下来,慢慢走向咖啡店。

楼上的侦探所一片漆黑,毛利一家或许都已经进入睡梦中了。

星见浅行从怀里掏出钥匙,拧开门锁。

走进门后,突然,现场的灯光亮了。

第22章 好奇

一片漆黑的咖啡店内突然大亮,星见浅行的眼睛晃了瞬间,下意识抬手挡住白炽灯的光。

或许也是为了挡住另一个人的视线。

他并不想去看对方的表情,甚至已经隐约开始怪起琴酒了。

不是说好告诉小伙伴他在酒吧么?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这个动作维持太久,开灯的人已经有点不耐烦。

他突然开口,声音异样。

“你果然没在酒吧。”

星见浅行叹息着缓缓放下手臂,答非所问。

“稍微喝了一点,不多。”

他其实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小伙伴在里面了。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转头就跑也会被追上的话,星见浅行恨不得当场扭头。

可惜来不及,而且和自己的小伙伴对上视线后他才发现,他已经期待这一刻很长时间。

但现在并不是坦诚的好时机,计划还没有开始发力、准备的事情都没能启动。

所以……不能暴露。

绝对不能暴露。

安室透并不知道面前看似平静的人,包裹在衣服内的肌肉正在轻微的颤抖,他只是用那双雾蓝色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小伙伴,一字一句的问。

“他们叫你星见浅行,对吧?”

“但我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和搭档,我的好朋友之一,被称为当代‘安倍晴明’的家伙……”

“明明是叫土御门夏树呢?”

他靠近的速度不快,但很有压迫感。

或许是大仓树和他母亲的惨烈死去给他造成不小的震动,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波本的冰冷意味。

“可以给我个解释吗,哪怕只有一句?”

啊,这个时候果然来了。

星见浅行原本以为自己会按捺不住激动的颤抖,但实际上,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在安室透话音刚落的时候,星见浅行立刻开口,用不同于他以往的飞快语速。

“我很久之前就计划脱离土御门家了。”

“现在纯粹是计划完成,换个普通的名字而已,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说完早就想好的理由后,他默默等待着小伙伴的判决,心态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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