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7)30(2 / 2)

用过午饭,清点损耗。由于一直上坡的缘故,众人中用水最少的刘三也用了一袋,而用水最多的郑二则用了两袋。整个队里出发时一共带了三十袋水,按眼下这个消耗,如果明天中午前不能得到水源补给,就只能撤出山林。

中午无事,各自喷上驱蚊水,李全上树戒备,其余四人各处歇息。

郑大采了些灌木铺了张床,让郑二躺在上面,他自己则抱腿坐在旁边。王五随处找了块大石躺下,没一会就打起了鼾,鼾声还一起一伏的。每当听者感觉鼾声要停止的时候,那股声音又会接着响起,好似一个人已然断了气,然后又活过来了般。

刘三则先是将周围的草丛探了一遍,接着才靠在树干上闭眼养神。李全翻身上树,蹲坐在树枝上警戒周围。午间时分,林间的鸟儿似也午睡去了,偶有几声雀鸣从远处传来。

树上的视野谈不上好,周围的树叶挡住了视线,从树冠位置向周围看去,大概能看清四十步外灌木丛中的动静。树顶处虽然还要高些,但望见的全是树叶,反倒不如树冠处张望来得清楚。

入了秋天后,蝉鸣声也渐渐无了。林间只有赶路而过的风擦到树叶时发出的莎莎声,绿色棕色黄色,灌木、土地、树干和落叶渐渐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双眼不时扫视周围,确认没有动静便可。过多的关注周围更容易疲倦,偶尔看一眼也不会误事。

无论瞧上多少眼,那树也依旧挺立,那灌木也依旧繁茂,只是落叶会慢慢飘下,灌木上的叶子会无声无息地变色然后脱落,而那树也会慢慢老去最后倒下,不过这将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片宁静的森林里,却总会有几个不愿意好好午睡的家伙。在三十几步外的灌木中,就有这么个不安分的家伙。灌木的叶子微微颤动。尽管幅度很小,但李全可以确定,这不是风吹过造成的,灌木里面藏了个什么东西。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灌木处有什么别的动静,李全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眼花看错了。就在这时,灌木又动了,一个很小的家伙正悄咪咪地往前挪动,是兔子吗还是体型较小的狐狸?

李全放慢了呼吸,尽力保持平衡避免带动树叶发出声响,静静地等待着这只小东西的靠近,大概再有五六步,它就能听见王五睡觉时发出的呼噜声了。一旦它转头想跑,自己就从树上跃下然后将它抓住。

无论是兔子,狐狸还是什么其他的动物。只要逮着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加餐了。

这般想着时,灌木丛中的动静又一次止住了。耐心些,不往前走不一定是生疑。只要它再往前一段,自己就有十成的把握将其逮住。现在离得还稍有些远,有脱手的可能。

灰白色的毛发在叶子间隐约而现,灌木丛的浮动是它小步前行时留下的踪迹。一只短尾巴露出了灌木,伴着灌木一起轻微摆动,兔子在吃草,此时李全和兔子间相距八丈。

就是现在,双腿微曲,左手扶着树干。用力一蹬,瞬时整个人即若箭矢一般跃出,双臂抓住树枝猛地一摇,露着大板牙的兔子抬头看见李全时,二者相距只有四丈不到。

“咻”的一道破空声袭来,后发而先至。“砰”,箭镞穿出了兔子的头骨。连带着兔子的身体一块斜扎在地上。

李全带着冲劲又往前冲了二丈才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先前正靠在树干上睡觉的刘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将拿出的短弓又收了回去。

将箭镞从地上拔出,拽住兔子的耳朵,将猎物拎了回来。这只兔子通体棕灰,尾巴显灰白,重五到六斤。

众人被坠地时发出的噪声吵醒,起身张望,见李全提着兔子,而周围无事,就又躺了回去。

刘三接过李全手上的兔子,将箭杆从中折断,将折下的箭镞和尾羽收于腰包中。将兔子递还了回去,这只兔子的皮毛还算完整,值二三小钱。晚上将兔皮剥去,回去卖掉,兔肉烤了,权作晚饭。

将兔尸搁了一会儿,待血水干了,再放入树下王二携带的箩筐中,免得将里面原本放着的东西弄脏了。让刘三替班,自己靠着树干小睡,只是王二的呼噜声太响,实在是难以入睡,只能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郑二醒转过来,坐下的树枝发出嘎吱声,挥手拍了拍身旁的郑大。郑大起身去叫王五,踢到了石头,王二的呼噜声停了,李全睁眼起身,刘三从树上落下。

各自清点行李,背上行囊,确认没有东西遗漏后便整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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