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1）22（1 / 2）

书接上回，李全自那绿江渡往明空城去，先去了不远处的绿江城中采购路上用的物资。

绿江城由于离蜀地远些，城门处的士卒只查商人的公凭和税单，过路的行人随意扫两眼便直接放行。李全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就进了城，采购起了路上吃喝用的干粮，和进明空城中时易容所需的材料。

江湖之中，这易容之术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便是在脸上撒些妆粉，这样一来肤色便会深些亦或是淡些，若非熟人，只此一技便可掩人耳目。第二类，则是那画皮之术，做模捏脸，精雕细琢，覆于面上，若是手艺得当，除非上手去摸，否则旁人根本无从判断真假。至于那第三类，就更不得了了，除却那画皮的技艺外，还有身形调整之法，若是身材合适，甚至能变瘦为胖，化男作女，至于具体的方法，就不得为外人所知了，只是作为江湖传言流传于世上。

只是以上三法，均不可开口说话。若是那遇到熟悉之人，歪管你长什么模样，那声音一出，便知是何人。故而这易容之法只可欺生，不可骗熟。至于伪声假音，另有其道。皆通其术，而称名于世者，不闻也。

而李全今日便是这第一法，化妆掩面之术，故而一进城便直奔那胭脂铺去。

胭脂铺里莺莺燕燕，里头的柜员是一三十来岁的大娘。见了李全也不觉意外，权当他是出来代买的。倒是周围的女子见了李全皆是掩面而去，原本还热热闹闹的胭脂铺不一会儿便空了。搞得大娘有些莫名奇妙，清货结账也乐得清闲。

这李全是第一次来胭脂铺，虽说自小听说过母亲和家中的佣人谈论过这地方，知道这里是卖颜料的，但具体卖什么，却是一无所知。柜子上摆满了瓶子和装饰各异的小盒子，只有几个小号的标签摆在上面。随手拿起一盒，看了看店员，不知道能不能打开。可这不打开怎么决定买哪种呢，思量再三后，决定喊店员帮忙。

“店小二，过来介绍一下你们这的胭脂。”

“好嘞，客官。”大娘听了招呼便过来了，什么桃花粉，牡丹红，莲花白之类的色号之间的差异讲解的是头头是道。就比方说这桃花粉，属于颜色适中的色型，最适合二八年华的少女，重一毫则过艳，轻一缕则显白。抹于腮际，坐时不显，笑时若花，这胭脂抹了以后啊，就没人不夸的，带回去给你家娘子，准没错。再看看这个，牡丹红，这个东西啊，我自己也在用的，抹上去端庄富态，显阔气，对于年纪大些的女子正好，送给家中的嫂子或是家母，就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种种色号差异听得李全是面露难色，看来看去，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差异，不知买哪个为好。

“实在看不清差异也不要紧，家中有谁要用的，说出来便是，大娘给你挑，包你满意。”

“额，我是买来给自己用的。”

“客官莫非是在消遣咱家？哪里有男人用胭脂的。”大娘双眼一咪，似是想到了什么，“哦，那种啊，也有的。比如说这个莲花白啊，抹上去显白又显艳，男女都能用的......”

李全不忍打断大娘喋喋不休的推销，只好小声道：“那个，我要找的是那种颜色比较重的红色，最好是比牡丹红还要重的那种颜色。最好还有其他种类的颜色。“

“那你来错地方了，出门左拐，城西那边的药铺子有卖你要的那些颜料。”大娘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赶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