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3）（2 / 2）

这明空城处，是入蜀的重要通道，来往的客商也不少。

李全乘着的牛车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还没走到城门，便停了下来。入城的队伍排了足有一里之地。

日上三竿，城门处。

“牛车里的人，全部下来，出示公凭。”领头的士兵披着半甲指挥道。

牛车里面钻出了三四个人，李全便在其中。当差挨个检查公凭，盘问后便直接示意放行了。

李全至此，总算是进了这明空城。

明空城内繁华非常，卖叮叮糖的，卖豆腐脑的，卖糖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再往内走去，两旁的商铺类尽是卖毛皮的。俗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间多兽类，这猎人便成了不错的营生，只是这行多半干不久，天天与兽类为伍，稍一失手，便是殒命断臂，能干到不惑之年的猎人，比这城中的古稀之人还少。

李全沿着街道前行，准备先去牙行寻个住处。只是初到此地，不熟悉地方，且这蜀地之语与官话多有不同，寻路也不是个容易事。

一个下午沿着城中绕了一圈，拿着银票去钱庄兑了些现银，在黄昏之时总算是找到了牙行。

刚准备赶进去问，还没等他敲门，这里面的人便出来了。

“这位爷可是来看房的？”一个身着青色短衫的小厮问道。

“正是，正是，你们这可有余房供人租住？”李全回问道。

“有，有，不过今日这管钥匙的已经下班了，我就是想带您去看，也打不开那房门啊。要不这位爷今日先去周围的旅馆中暂歇一夜，明日一早，我就到旅馆门口来接您去看房。”小厮一听这口音便知此人是新来的，便荐了他去周围的旅馆。

“可，可。”李全只好笑着回道。

入了酒肆中，刚一进门，一肩带汗巾的跑堂便迎了上来。

“这位爷，想吃点啥？”

“你们这可能住店？”

“当然能住，上房，中房下房皆有。客官，可想听听我们这的招牌菜。”

李全也起了兴趣，在椅子上坐定道：“说来听听。”

“客官您可听好嘞，天上龙肉地上驴，水晶剔透筋若泥，黄玉表外醉沉香，红馅白菇群英荟，青梅沁骨赤坛中。”

这菜名一报，李全的喉头便动了动。

“你这怎么不报菜名呢？”

“回客官的话，这菜名便藏在这词句中，寻常食客听了这些便免不得口中生津，纵是不点这招牌菜，也要多点些菜。”

李全掂了掂怀中的银子，想了想今后的住处还未定下，今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罢了，来一碗鲜汤，一个炒肉，此外再来上一桶米饭。”

“好嘞，一碗鲜汤，一个炒肉，一桶米饭。”

“客官，诚惠三十个铜钱。”

李全从怀中掏了六个五铢钱出来，放在桌上，算是结了饭钱。

跑堂的收了钱，便跑到别处去伺候客人去了。

不一会儿，这菜便上齐了，盘子虽小，但这菜味道不错。李全就着这两个菜很快就吃完了整整一桶的米饭。

李全吃饱起身，准备去找掌柜的定间中房。

“掌柜的，你们这的中房可有？”

掌柜从算盘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全，道：“自是有的，客官短住的话，五十个铜钱一晚上，若是长住，倒是可以便宜三十个铜板。”

“好，给我来上一间中房，先住上一晚。”李全心想明日便换了住处，又怎能长住。

“客官，你可把钥匙收好，上三楼右转，最里面便是。”掌柜从柜台里掏了一把钥匙递给李全。

这时，外面一阵喧嚣，李全一看，好些个汉子鱼贯而入。看了一眼掌柜，只见掌柜面色如常。李全也就没管，径自上了楼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