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醒（1 / 2）

房舍中油灯熄灭，黑暗中张清躺在床上，被子盖住全身，只露出半个头。鼻尖靠近被边，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眼皮闭合，调整呼吸。

冷气进入鼻腔，迅速充满整个肺部，大脑渐渐放松，他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只灰色的飞蛾。

黑暗寂静无声，呼吸频率慢慢减弱，时间仿佛停滞。

咔擦，

忽然房中传来断裂声，张清感觉耳中嗡响，从迷糊中醒了过来，他双臂因为本能反应皱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睁开双眼，眼球转动，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后背辐射至双臂区域还在一阵阵有规律的持续传来冷热感。这是正常现象，人在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中，存在这种条件反射，以让身体保持足够警觉。

张清的幻想被打断，连带着被褥好像也在流失温度，他蠕动身体，裹紧被子，打算在次’入睡’。

呼吸逐渐均匀，周围寂静。

脑中好似有电流滋滋声，神经元放电，也是正常现象。

紧张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完全沉浸在幻想的世界。

时间流逝，山外天上，一轮皎月悬挂，道观房舍被稍微照亮，显露出整体轮廓。

“有什么东西在看我。”张清突然睁开眼皮，他没有睡着，他感觉自己的确没有睡着。

但，不全是这样，因为这也不是清醒的状态。

“它就在那里，我十分确定。”黑暗中张清眼睛洞开，内里无神，却一直看向靠东窗户。

窗户是关闭状态，黑蒙蒙。

“要不要继续睡，也许等我醒了，什么都会正常。”

“我很困，我觉得...如果今晚不睡，明天会有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

张清没有说话，嘴角一直紧闭。

但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在以某种方式，顺沿一个路径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模模糊糊，又十分清醒，两种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关系，此刻却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