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蛾（1 / 2）

山中雾气浓重，道观又多为木头建成，但有青漆包表，因此只是内里湿气颇重，临近晌午，山中云雾散去，显得晴明开来。

张清把被褥，衣物搬出，搭在附近松柏上晾晒，之后在观中四处走动，去寻道经所在之地。

时至傍晚，云雾聚来。

张清白日去到峰顶，又下至山脚，山路崎岖蜿蜒，多为浪费脚力，才知了此中道观结构，共计小观八处，由栈道，石路通连。

他的居所处于自峰顶向下第二处小观，道经就在此处大殿中寻得，昨日马车降落小院在第三处，他还见到黑马卧伏角落马舍之中，槽中咀嚼干草。

夜色渐深，山风浮动，此间寒意更甚。

周围黑暗浓郁，只有一间房舍透出一些烛火的光亮。

点着油灯，火炉燃烧正旺，小锅中沸水翻滚，张清把沸水倒入木盆与雪水混合，坐在床榻，一边泡脚，一边翻看经书。

烛火摇曳，明暗不定。

“此经，甚为怪异。”

张清白日前去大殿时，殿中一楼书阁摆满道经，打开看去，全是同一册，复去二楼，三楼，皆是如此...

“偌大道观，竟只一本藏经”，张清眉头微皱，忽地想起自身走遍整个道观，除去清晨见到刘道长一人外，并未再见到其他人，就连引他来此的童子，也未见着，心道，“难不成观中道长都是喜好清净，足不出户之人？”

双脚一阵凉意，木盆里的水已经凉了，张清放下经书，端起木盆走到门口，就要推开门倒掉，却忽然瞥见白日未关的靠东窗外一片漆黑，心中不由一突。

推门的手止住，他抽身轻步走到窗边，贴着墙壁往外瞧去。

外面黑暗涌动，烛光透过窗户稍微照亮小块区域，其他隐于暗中，张清根据记忆，朝大殿方位望去，昨日还灯火灼灼的上下三层楼阁，此刻黑压压一片，他又往别处看去，竟也看不见半点灯烛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