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目击赛博精神病：重担在肩 第四节（1 / 2）
几人依次下车，之前一门之隔的工作间里外防御武器若隐若现，一时竟看不出有多少。
“这么多防御炮台，你这里——”
“正常的防御措施，在我家那边夜城的危险指数和战区的直接画等号。”
夏风遥以少有的强势腔调打断丽贝卡的惊疑，一边清理出一张能躺人的桌子，将一旁的显示屏拉来，并将义体植入工具接上服务器终端。
“手术床还没买，但其他设备都是齐的，先将就用吧。”夏风遥不待众人迟疑，已经着手准备，“把他放上来，头朝这边，小心别磕到。那边那个大个子，叫皮拉对吧，麻药在你手边，递给我。”
“这，能行吗？”
丽贝卡倒也不是没见过在桌上搞义体装卸的，但一般都是清道夫在给人下义体的窝点才这么干，就连扭扭街给性偶修义体的大夫都有专业的手术椅。
“战地应急的环境比这个还要差，总有办法把人固定住。”
夏风遥从一旁找来几个机械臂零件，快速拼出一套外形不讨喜的拘束装置，将曼恩固定在手术台上。另将他的终端与服务器连接，开启一次全面扫描。拜夏风遥的服务器算力充足所赐，扫描没几秒就给了结果。
“还行，至少没其他棘手的情况。我去拿更换的义体，皮拉，你会麻醉对吧，你来吧。”
“诶你这人，哪有你这样上手术台的！”皮拉一边抱怨着一边使用那一对灵活的义体手掌对曼恩进行了注射式全身麻醉。
夏风遥则是行至一旁的货架，将放在底层的羲和科技老式的“穷奇”电磁炮发射装置取出，手拆包装并激活设备。设备尚在激活中，她便将之递给手术桌旁边的机械臂。复在虚拟键盘上敲出几行代码。
“羲和科技的产品按理说都是要先取使用者身体参数和神经信号再去定制的。这种是少数拿去卖的通用型号，体格适配不能做，但胜在换其他公司义体要做的改动少。我先拟合一下神经信号，做个神经适配吧。”夏风遥手上不停，一边开口向众人解释着。
“羲和科技，看着设备倒是漂亮，名头不响啊。”
听皮拉的口吻，当是资深义体爱好者。
为避免可能的冲突，又兼的确乐于聊起机械设备，夏风遥进一步解释道：
“羲和重工的古董见过吗，一脉相承的产品。性能参数上不保证同类产品最优，但适配性一定最好。用外行话说，义体容量占得少。顺带一提，我们的神经信号适配是独一家的，设备大都附带强电磁干扰抗性，有钱也难买到。”
“我去，听着很贵啊？”
皮拉作为夜之城本地的资深技术专家，了解夜之城的佣兵也饱受EMP之苦，抗EMP的紧俏热销品在哪里都能通行。
“产量有限，一般不往外卖的。有走私的活也是在东亚圈传，这边不好见到。”
“那，如果用得多了，会不会被人问是从哪搞来的？”
“瞎担心。”夏风遥头也不回，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试图最大程度地减小顾虑，“都装上‘远地点’了还在乎这些？军科不管的事，羲和科技更是没人去管。现在西域和漠北行政人员都缺炸了，哪会安排人来北美查什么走私？”
说话间，夏风遥已将神经信号的适配工作完成，另起一组代码，机械臂便自行完成了旧射弹发射装置的离线和实体卸载，并将新的义体接好。
“军科系的产品和东亚的产品标准有差异，有些地方规格不完全一样，需要人工调整。”
夏风遥一边解释着一边套上机械臂，对义体周遭的强化肌肉组织进行了一圈处理，完成后上传了软件操作包，复对发射装置的展开、收起和瞄准代用做过一遍测试。
“好了，今天最大的工程完成了，然后是思安威斯坦，我看看之前怎么上的——呵，你们夜城的路子真够野的。”夏风遥扫过终端软件包的代码，不由吐槽道。
“怎么了？”坐在一边等待的朵利欧忍不住问道。
“安装手法不得不说高明，预期负荷不大，也不用改，但他把硬警告给绕开了。这种紧密连接乃至替代神经的义体无视硬警告过于危险，超限五秒保管躺坟，神经系统会变成一盘油炸蚂蚱，副心脏也救不回来。”
“哦，还以为你说什么呢。”皮拉闻言摊了摊手，“这不是标配吗，不绕开限制的话在战场上义体突然自行限制上限横竖也是个死，拼一下还可能有的活。”
“怎么会是突然，软件会给可视化预警——哦对了，他终端的软件也不适配，这也太……狂野了。但是他这个限制必须要加，不然负荷太大的话在烧死之前会先发疯，谁也拦不住。我想想，我用‘驳’式的操作软件包改一个吧，思安威斯坦功能上都差不太多。我记得军科这款型号的审定倍率是6.67，给他限到6.6吧。好，加载，上传，OK。其他义体我扫描过了，剩下一些人造器官之类的，预期负荷也不大，我就不动了。再做一遍自检……看着还行。精神能不能恢复正常要问心理医生，但义体基本不会再过度刺激感官加重病情了。”
“我靠专业啊，羲和科技这名我记住了。”
“那我就当真的听，哪天想去联省混，记得去设计院投个简历，技术专家虽然没其他岗位缺人手，但也是多多益善。”
夏风遥与皮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手上也没闲，在另一个工作台将退麻醉的注射剂配好。
“都准备好，我给他退麻，拘束先不下了，要是有个万一……”
话未说尽，但是朵利欧已经起身接近了手术桌，点了点头。
一针注射下去，几人都没说话，近乎屏息地度过了一分钟。曼恩一声呜咽，缓缓睁开眼睛，气氛便紧张到了极点。
“唔，朵利欧，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进行一次治疗，听好，你看向左边的货架，一共有几层？”夏风遥抢白道。
“五层，等等，话说你谁啊？”
“看来认知没什么问题，我想想，如果要解开你身上这些机械臂，先后顺序是怎么样的？”
“我靠，你赶紧给我松开！”
“曼恩！”朵利欧低声道。
“靠，行吧。”曼恩强压不解和怒气，“先放左边从上数第二个，然后是右边第三个，接下来就能各自拿开，这下行了吗？”
“嗯，逻辑也没什么问题。记忆我就不测试了。”夏风遥一番指令输入，松开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