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王知古51（1 / 2）

在唐咸通庚寅年，卢龙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张直方上表请求恢复朝见皇帝的礼仪。皇帝优待地批准了他的请求。张家世代统治燕地，当地人民也世代受到他们的恩惠。张直方继承了家族的事业，但他没有把民众的疾苦放在心上，沉溺于酒色之中，对军队的赏赐和宠信不加节制，导致晚年军队中积累了大量的不满。张直方感到不安，身边的人为他出谋划策，于是他带着全家西行至京城。懿宗皇帝授予他左武卫大将军的职位。但张直方依然放纵不羁，不履行职责，常常在道路上设置陷阱捕捉动物，对不满意的奴隶立即处死。有人提醒他，在京城之下不能随意杀戮，但他的母亲却问：“还有比我儿子更尊贵的吗？”由此可见他的傲慢。

谏官们联名上书请求将张直方交付司法审判，但皇帝不忍心依法处理他，于是将他降职为昭王府司马，派往洛阳。张直方到了洛阳后，没有自我反省，反而更加放纵。洛阳周边的居民都认识他，一看到他就会大声喧哗然后离开。

有个叫王知古的人，是东部诸侯的贡士。虽然他学过一些儒学，但命运不济，没有被选入春官。于是他退居到三川之上，以打球和饮酒为乐，在南邻北里间游玩。张直方听说了王知古的事迹，便邀请他来。看到他能言善辩，张直方不自觉地向前倾听；从此两人日益亲近。

那年冬天十一月，王知古一天早晨起床，发现自己的住所没有炊烟，天空阴沉，感到有些忧郁。于是他步行到张直方的府上；到了那里，张直方正急忙出门打猎。张直方问王知古是否可以一同前往，王知古因为天气寒冷有些犹豫。张直方命令仆人拿来一件短皂袍给王知古穿上，然后两人骑马出发。他们出了长夏门，开始下起了小冰粒，随后大雪纷飞。他们渡过伊水向东，来到万安山的北坡，捕获了很多猎物。他们倒酒、烤兔肉，完全没有感觉到冬天的严寒。

等到冰粒停了，雪也停了，太阳快要落山时，忽然有一只狐狸从王知古的马头前跳出来。王知古趁着酒意追了三四里，但没有追上，也和打猎的同伴失散了。不久，天色渐暗，鸟儿开始喧闹，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隐约听到洛阳城的晚钟，只能在樵夫的小径和古老的道路上徘徊。不久，山川变得昏暗，好像鼓声即将敲响，他远远望去，看到有明亮的火把，便顺着积雪的反光走去。

又走了十多里，到了那里，看到高大的树木交错，红门敞开，白色的墙壁横贯，真是北阙的豪宅。王知古到了门口，下马，打算徘徊到天亮。不久，马突然停下，看门人发现了，隔着门问是谁。王知古回答说：“我是成周的贡士，太原的王知古。今天早晨有个朋友要回崆峒山的旧居，我在伊水边为他饯行，喝多了，分手后马跑得太快，我控制不住，迷路来到这里。天亮我就离开，希望不要怪罪。”

看门人说：“这是南海副使崔中丞的庄子。主人最近接到圣旨去京城了，少爷也随从西征，这里只有内宅的人，怎么能久留呢？我不敢决定你的去留，请允许我通报一声。”

王知古虽然感到不安，但考虑到已经是半夜，又能去哪里呢？于是他恭敬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有人拿着蜜蜡火炬从里面出来，打开门锁，带出了一位老妇人。王知古上前行礼，再次说明原因。老妇人说：“夫人传话说：主人和少爷都不在家，按照礼节，我们不应该留客。但我们住在偏僻的地方，与山林接壤，豺狼会在这里嚎叫，如果坚决拒绝你，那就是见死不救。请在外厅休息，明天可以离开。”

王知古表示感谢。于是他跟随老妇人进入庄子。经过几重门，来到门边的大厅，厅堂宽敞华丽，挂着银灯，铺着华丽的席子，让他坐下。酒过三巡，摆上了一桌子的美食，有豹胎和鲂鱼，都是山珍海味。老妇人也时常来劝他多吃。

吃完饭后，老妇人又问王知古的家世和亲戚关系，王知古详细地回答了。

老妇人说：“你出身名门，才华横溢，年轻有为，品行端正，真是淑女的好丈夫。我家夫人非常疼爱她的小女儿，快要到结婚的年龄了，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对象。今晚是什么好日子，遇到了你这位好人。潘杨两家的和睦可以遵循，凤凰的吉兆就在这里。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

王知古严肃地说：“我的文才不足以与金声相媲美，我的才华也不像玉那样润泽；我并不期望家庭成为我的希望，只担心自己的处境艰难。没想到会受到如此的宠爱，幸运地在半夜遇到你。在鲁馆听到了好消息，在秦台感受到了吉祥的气氛。两位游客的精神，现在无法相比；三星的光芒，只怕不能充分展现。如果能依靠高贵的家族，得到美好的伴侣，那么我一生的愿望就在这里了。”

老妇人高兴了，开玩笑地进去汇报。出来后，传达了夫人的命令，说：“自从嫁入崔家，我就一直遵循良好的家风；我尊敬丈夫，像琴瑟一样和谐。我只关心我的小女儿，想为她找到一位君子。既然你高尚的情操已经到来，就符合我们长久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