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弟4（1 / 2）

“我回来啦。”

“这么早？”

“嗯，提前退休。”汉诺威往摇摇椅上惬意地一躺，“亚利斯塔去哪了？”

“天黑了能去哪，在屋里休息。”玛琳娜坐在街边的火炉前煮粥，“怎么被开除的？最近的给咱家的食物燃料配给又少了，我还说让你写份物资申请多争取点粮食呢。”

“管粮库那伙人看我不顺眼，写申请有他们根本没用。还有，什么叫开除？是我主动隐退，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玛琳娜停下手中的活，盯着他的眼睛，汉诺威心虚地把脸别向另一边。

“我听塔娅娜说了你的事，你瞒着我出城去和敌人的统帅谈判，我没意见，因为这是你的职责，可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鲁莽，当众杀人，你要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所谓，孩子怎么办？”

汉诺威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是吗……你……真觉得我们能活到亚利斯塔长大？”

“不然呢？”玛琳娜迷惑不解。

“没有谁敢肯定那道神秘的屏障会一直存在，万一哪天它消失了，又被敌人发现，我们平静的日子基本也就到头了。另外你说最近的食物变少，为什么变少？是因为连按最低的发放量，都没法维持太长时间，能拖多久算多久。”

“爸爸……”亚利斯塔站在门口。

“哟，儿子醒啦。”汉诺威立即变了副嘴脸。

“我没睡，在二楼玩。”

“正好，肉粥熟了，来吃饭。”玛琳娜拿着勺子在锅里搅，盛了三碗勉强算粥的糊状物出来，盘子里放着切好的烙饼，亚利斯塔拿起其中一块，小口小口的咬。

汉诺威把碗推到妻子的面前：“我吃了东西的，不饿。”

“在哪吃的？”玛琳娜问。

“出城敌人请的。”

“你也不怕被下毒。”

“杀人我都不怕，下毒？呵……”汉诺威说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吃完晚餐，玛琳娜就领着亚利斯塔上二楼了，说是带孩子去休息。

城里每天发给每个家庭燃料的量有限，亚利斯塔不可能浪费煤油点灯继续玩耍，所以在母亲的催促下早早地睡觉。玛琳娜望着冷清的街道，路灯摇曳不息。其实战争对生活影响好像也没那么大，除了食物和燃料。但汉诺威说的对，随着时间增加这些刚需物品只会越来越少乃至耗尽，说不定都等不到那天，城里的秩序就无法维持了。饥饿会撕碎人的一切伦理道德和理智。

汉诺威坐在自家门口收拾餐具，听见街角传来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有事来找我？”

“没有，单纯的想找你聊聊天，睡不着。”莉泽洛特笑笑，“干嘛不在屋里做饭？”

“唔，房子没装烟囱，室内做饭空气不流通，容易中毒。”汉诺威洗干净碗筷，站起转身，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坐。”

莉泽洛特坐在汉诺威对面，抬头审视眼前的两层小屋，尽管来之前有心理准备，可来了之后还是感觉难以想象，这栋墙灰都脱落大半的红色建筑，居然会是世代统治费尔南德城的家族住的地方，自己敬仰的那个男人就是在这儿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一步步成长为城邦的执政官。 她轻声问：“能和我说说塞拉奥格大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