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3（1 / 2）

披甲的士兵站在门外，严禁无关人等靠近。

艾菲涅尔的母亲守候在家，听说自己的女儿受到凌辱，心疼得要死，抄起擀面杖差点往斯克勒拉的头上砸，好在有汉诺威帮忙解围，说自己帮艾菲涅尔报了仇，手刃了那几名士兵，她这才稍微冷静些，丢掉木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我女儿的未来全都毁在你们这帮人手里了。

汉诺威没办法，只好继续安慰，说您女儿起码人活着啊，他说这句话时心想都啥时候了还在乎嫁人，等敌军攻进城全城的女孩儿贞操都得没，不差您这一个两个，可有艾菲涅尔在场他实在说不出如此不要脸的烂话。

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劝说，加上斯克勒拉诚恳地道歉，莉泽洛特的母亲总算被送走，屋子里顿时清净许多。

“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艾菲涅尔坐在床边，她的卧室面积不大，装饰也相当简洁，一张床，靠窗的书桌摆放着几本历史文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连挂衣服的柜子都没有，“黑夜教会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其它几大教会也一样。”

“他们怎么说？”斯克勒拉端来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

“所罗门背后有旧时代的天使之王支持，统一大陆是迟早的事，我们冒风险帮你们，等于与祂为敌，那么，我们的好处是什么呢？”

“收获两万五千名虔诚的信徒。”汉诺威说。

“我也是这么说的。”艾菲涅尔勉强挤出笑容，“然后我就被宁静教堂的主教赶走了，我站在教堂门口向他列出了我们收集的封印物，但他对此不感兴趣，觉得没什么太大用处。”

“神明都这么看重现实利益的吗？”汉诺威不禁陷入了沉思。

敲门声。

“谁？”

“我。”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是莉泽洛特，“外面人太多，卫兵快镇压不住了，他们一致推荐我进来向你们问话。”

“问话？”

“或者说，采访？”她拿着记录本，换了种委婉的说法，“第一个问题，教会是否愿意支持费尔南德，第二个问题，汉诺威与敌军高层的交谈内容。”

汉诺威：“我怕说了会被人用石头砸死。”

“我会代替你们出面。”莉泽洛特说，“所以，请如实交待。”

……

梅迪奇面前摆放着一副沙盘，费尔南德位于右偏下的位置。

这座古老的城市究竟是哪一年修筑的，已不可考证，但当初为它选址的人一定富有战略眼光。从局部地图看，它背靠安达曼山脉的一条支脉，依托地形和河流的优势，能最大程度减少接敌阵线，且能保证水源的供给。如果将作为背景板扩展到整片大陆，那么它恰好位于极寒和凉爽的交界，安达曼山脉为它阻挡了绝大部分来自北方的寒流。

由于离海边不是特别远，附近草原比起内陆降水颇丰，比较适合放牧，至于发展种植业那就有点困难了，气温太低，常见的作物很难收获。这些特点注定了它不能承载过多人口，碰上灾年，甚至连最基本的食物都无法自给，需要有人组织马队赶着牲畜去南方富庶的产粮区，跟商贩交易。

而这也是它能在过去的兼并战争中苟活的原因。

除非另有目的，否则没有哪位君主愿意费时费力的去啃下一座没有价值的城。无论是商业、农业或交通，它都处于人类社会边缘。

“将军！”门外有人报告。

“进来。”

伊雷什撩起营帐的门帘，往前一步站着向梅迪奇行礼，烛火映出两人的影子。

“潜伏在她身上的信标情况如何？”梅迪奇问。

“断了，和之前一样，非凡力量一旦跨过界限进入那座城，立刻失效。”伊雷什回答，“疑似和‘黑皇帝’的唯一性有关。除非有序列一以上的天使……”他小心地看着梅迪奇，欲言又止。

“继续说。”

“您亲自去试。”

梅迪奇摇头：“我尝试过改变那片区域的天气，不行，论位格，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比它低，如果它是被消化的状态，所罗门的军队，还有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可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一直龟缩在城里，不敢主动出击。”

“我也想知道。所以我赌它是封印物状态，连图铎家族的成员都无法控制。”梅迪奇说，“今天和我谈话那人，是塞拉奥格的亲弟弟，身上毫无非凡者的气息。”

“普通人？他不怕死？”

“也许他的真实目的就是求死呢？就像塞拉奥格，虽然我们杀了他拿到弑序亲王的非凡特性，可我不得不承认最后是他赢了，他要保护的那些普通人，绝大部分都逃进了费尔南德城。” 梅迪奇还记得塞拉奥格·图铎临终前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揶揄，他的生命即将消逝，却在嘲笑‘战争之红’军团的怯懦，直到他体内的非凡特性析出，那群拿着各种封印物的人才敢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