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各自知悉26(1 / 2)

璜大奶奶原要向秦氏诉说秦钟欺负了她侄儿的事,听见秦氏有病,不但不能说,亦且不敢提了,于是同尤氏又扯起了闲篇儿。

尤氏将金氏神情看在眼里,一进来的时候,脸上倒像有些着了恼的气色似的,及说了半天话,又提起媳妇这病,她倒渐渐的气色平定了。

尤氏心道这金氏想必是来寻秦氏晦气的,现下又不敢提了,不过金氏不提,尤氏不问,两人就这般闲话家常。

正这时,贾珍自外面回来,见了金氏,便向尤氏问道:“这不是璜大奶奶么?”

金氏向前给贾珍请了安。

贾珍向尤氏说道:“让这大妹妹吃了饭再走。”贾珍说着话,就过那屋里了。

金氏又略略说了一会子话儿,方家去了。

金氏离开后,贾珍方过来坐下,问尤氏道:“今日她来,有什么说的事情么?”

尤氏答道:“倒没说什么。”

贾珍思忖了片刻,冷笑一声,道:“这几日我派人去扫听,才知道那欺负秦钟的混账东西,就是是金氏的娘家侄儿。”

顿了顿,贾珍继续说道:“本想找贾璜去理论,却没想到这金氏倒想着先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尤氏闻言,眉头微皱:“这金氏,不应该吧,这忒也嚣张了些。”

“哼,我瞧着若不是你露了风声,秦氏因何生病,她怕是当场就要去寻秦氏的麻烦。”

贾珍继续冷笑道,“她倒是聪明,知道我回来了,就不敢放肆。”

尤氏叹息道:“这金氏也是不识好歹,还真以为能欺上门来?”

贾珍向来护短,秦氏还是自己的禁脔,想到方才秦氏病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真是岂有此理,莫非她还真以为凭作了嫡系,就能跟府里平起平坐了不成?”

贾珍犹自不能解气,屋内转了两圈,道:“秦氏受了委屈,不能就这般算了?方才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不想落下个欺负女人的名声。”

说罢,他转身向书房走去,边走边道:“这事不算完,我得好生琢磨琢磨,给这金氏好瞧。”

尤氏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叹金氏愚蠢,惹这个活阎王做甚……

东四九条

孙宅内,孙德业正在家中宴请顺天府通判傅试,两人坐在宴客厅中,杯盘交错,谈话声不断。

“傅通判,那燕得富可有下落?”孙德业抿了一口酒,关切问道。

傅试放下酒杯,面露难色,“孙兄,说来惭愧,我亲自去了南菜园胡同,却并未寻得那晏德付的踪影。”

孙德业闻言,脸上露出遗憾之色,“唉,这怨不得傅兄,是那燕贼狡猾。”

傅试听后,却有些面色讪讪。

场面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孙德业随即招呼仆人再为傅试斟酒,并亲自为他夹菜,“傅通判,这来日还要麻烦你继续通缉这燕贼”

“好说好说”傅试包揽道。

“来来来,吃酒吃酒。”孙德业继续招呼。

酒过三巡,傅试已有了几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孙兄,你是不知,那日我去南菜园抓捕燕得富,还闹出了个小桥段。”

“哦?愿闻其详。”孙德业眼回答的不咸不淡。

傅试笑了笑,继续说道:“我那日带人去抓燕得富,谁知差役们慌慌张张,竟错进了旁边院落,抓错了人。”

“竟有此事?”孙德业顿时有了兴趣,“那后来如何?”

“后来嘛,”傅试得意地笑,“抓的那人,原是投奔荣国府的一门远亲,说起来,也算是贾府中人。”

孙德业听后并未在意,只当是个巧合。

傅试得意道:“这人以前还是个伯爷呢,家族落魄了才投奔到贾府。”

说着,傅试伸手比划了一个“二”字,“你猜怎么着?这落魄伯府竟悄悄塞给我二百两银子,只求我放过他那小侍女。”

孙德业心中一动,却漫不经心地道:“京城里破落户多了去了,这落魄伯府又是哪门子伯爷?”

“武垣伯府后人。”傅试随口答道。

武垣伯?孙德业心下一凛。他对这个名号印象深刻,正是因为当年构陷张家,帮助贵人夺了时任武垣小伯爷未过门的妻子,他才得以发迹。如今听到这个名字,他怎能不敏感?

孙德业心中的警惕顿时提升。暗自思忖,这燕得富住的小院紧邻武垣伯租住小院,竟会这般巧合?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派下人打探一番,确定这两者是否存在关联。

不过这傅试依旧要好好笼络了,至于笼络的手段,不是现成的嘛……

接着,孙德业频频举杯,与傅试对饮,直到傅试醉眼朦胧,话都说不利索了。

见时机成熟,孙德业拍了拍手,下人们立刻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刘氏带了进来。

刘氏此时低眉顺眼,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傅通判,傅通判?”孙德业叫了两声,见傅试已经不再答应。

便继续道:“傅通判,这是我府上的刘氏,让她扶你去歇歇吧。”

说完以后,孙德业给了刘氏一个眼神,刘氏怯怯的点点头。

傅试此时已醉得不省人事,任由刘氏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卧房。

孙德业目送两人进了客房,却并未离去,耳朵贴在门上。

不多时屋内传来男女间哼哼唧唧的媾和春声,这才满意离去。

孙德业心存报复,那燕得富越是想要寻回刘氏,他便越要变着花样作贱刘氏,此时孙德业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从日落持续到三更,傅试才从孙宅告辞。

“孙兄,你这……唉………荒唐,荒唐啦!”傅试拱手谢道。

“无妨,无妨,美人配英雄嘛”说着孙德业进前两步,小声说道,“听闻嫂夫人约束的紧,傅兄不妨咱们兄弟勤走动着些,我瞧着我家刘氏对大人倾慕得紧,伺候我时都不曾这般用心。”

傅试听后虽面上不好意思,但却颇为意动,眼睛滴溜溜乱转。

孙德业登时就明白了,谄媚道“傅兄看得上刘氏,也是看得起小弟,傅兄放心,但凡身子紧了,只需吩咐一声,不论兄弟在与不在,都让兄弟屋里的刘氏给大人好生松快松快!”

傅试,当即面容一肃,谢道:“那就有劳兄弟了”,当即打马离去。 孙德业的面容也从谄媚慢慢变成了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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