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阳光之下28（1 / 1）

以前江淮农村人住的泥巴房，除了屋顶是瓦之外“家徒四壁”，堂屋跟卧室之间用薄笠子隔开。那竹编的薄笠子墙虽然美观有艺术感，却是丝毫不隔音，所以只要一间屋子放电视，三间屋子里的人都能看见、听见。

那么同样地，当家长晚上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孩子们其实是知道的，但不明白那是在干什么。

娟子班里有一个女孩儿，大大咧咧，嗓子粗哑，人来疯，但是她有一个奇怪的动作大家都很讨厌——她会在抱着一个女生时，用自己的腰胯快速地顶向对方的胯，让很多女生非常难堪。娟子每次看到她时，总觉得她应该知道父母的秘密。

有时候女孩子们为了逃避她的动作，都尽量不靠近她，毕竟学校里有更多好玩的事情。

除了课间玩各种游戏活动之外，有时候大家也会相约一起去买好吃的，印象中大家有一阵喜欢买那个五毛一包的盲袋，大约里面是甜味膨化食品，和食品一起的有小玩具和头花儿大肠发圈，女生们有时候去买这个会先摸一摸，软软的就很可能是头花儿，不过也只流行过一阵儿。娟子最喜欢的是五毛一套的小小画笔，可以按彩虹顺序卡在一起，还可以卡成比如手枪等各种形状。课本是黑白的，书上很少有图画，娟子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曾在大大的拼音字母“a、o、e”的圈里面涂上彩色，乐此不疲。后来就用作画画涂色了。

校长家的男人是个“地中海”，在家经营小卖部，那块门板比王老板的生意规模小多了，但是他的生意头脑比王老板还好——直到大家都垂涎他那棵硕果累累的山楂树，他就索性把山楂一毛钱五颗，拿来卖，甚至不洗。

他院子里还有凉荫荫的葡萄藤，也是非常诱人，还有一棵只能看不能吃的金桔。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小池锦鲤，那小池只有几平米，里面种着白色的莲花红色的锦鲤在里面嬉戏，“鱼戏莲叶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些古诗里面所描绘的正是如此。如果遇到下雨天，小雨点儿在水面画起圆圈，更有另一番景致。

同学们经常相约去买零食，虽然那时候一毛两毛地花，五毛钱一块钱就算巨款，但是娟子甚至一毛钱也没有。爸爸妈妈不让她吃垃圾食品，当然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她。娟子每次就看着同学吃零食，他们一起吃完了，娟子也看完了。

但是六年级以后，娟子遇到了慧慧，那是唯一一个不因为娟子的处境而嫌弃她，反而每次都慷慨地与她分享一切的朋友。即使只有两毛钱，她也会买两个东西，分给娟子一个。有时候她想吃雪糕了，知道娟子没钱买，就会说：“我请你”而不让人感觉到丝毫地尴尬。

慧慧的身体柔软，她不仅会侧空翻，还会靠墙倒立，并且把身体反向弯成桥状，还能保持这个姿势行走。下午放学后的无数个晚上，她们就在无人的校园里多玩一会倒立。娟子很快就学会了，只不过家里并没有一扇可供倒立的光滑的墙，娟子在家练习时只好去隔壁三爷爷榨油作坊的水泥后墙练。

六年级的时候，娟子这一届的五三学制过渡到六三学制，娟子因此也就多上了一年的学，但是每当别人问起娟子时，她甚至不敢说爸爸讲她“要是上中学，骑车子够不着脚蹬拐子。”娟子就这样被留级了一年，和慧慧一个班了。但因为数学总没有太大进步，在叔叔眼里娟子就是“笨鸟先飞”的“笨”，他总说娟子是“老油条”“留级辣萝卜”。

语文老师是支老师、数学老师是女校长。班里的数学课代表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想干了，他就辞职把担子一扔，瞄准了那时候成绩前几名的娟子，娟子就接下来了。教室这个时候已经挪到了前排房屋，隔壁就是校长的院子，看小池锦鲤也很方便了。

只不过，不知为何，除了班里特别调皮的几个男生，很多人似乎变得更沉默了。慧慧有一段时间总要执意陪娟子把数学本送到校长家，娟子不明白为什么。

有一天，校长家没人，娟子把作业本送到最里间那个小书房，窗外是偌大的校园。正当她准备走出校长书房的时候，校长家的男人进来了，他堵住了娟子出门的路。

紧接着，他抱起了娟子，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腾出来，隔着裤子摸娟子的私处，还说了句娟子这辈子的无法忘记的话：“我就摸摸，又不会摸坏。”娟子非常痛苦地挣扎，因为她早就偷看过《知音》，也知道他这个动作就是很多老男人伤害小女孩的手段之一。从那以后，娟子再也没有在人少时一个人去过校长书房，她甚至也想辞职，但又不想给老师添麻烦。

有时候，娟子一个人的时候会想，难道前任课代表辞职也是因为如此吗？他也曾受过校长男人的侵害吗？

但是，他可是个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