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章 路途智斗 黑夜双投宿7（1 / 2）

方魁一听这回乡客讲得很通窍，赞得很在行，顿时得意忘形。就大讲特讲他的功夫和武林见闻，由范庆熙讲到润生，由纪缓亲讲到杜心武，由何健参师，讲到陈汉彪比武，又由远而近，最后讲到这八峒瑶山的武功。

“这瑶山难道也有什么名手？”

“有啦，你可出去多年，不知这瑶山出了厉害角色。前段日子，自卫队里的把式多，陈汉彪的救国军吃了不少亏，自卫队的李达生就是号称‘铁扫腿’、‘云里飞’；有个分队长叫杨锡凡的‘轻功’了得，那次被团防队抓住，脚镣手铐关进牢房，准备第二日行刑，头晚上他一发狠就挣断脚镣手铐，一脚蹬断铁栏杆，飞过三道高墙跑了，几十名枪兵都没射中他。今天上午被刘凌——阎罗手镇压的李绍林，在城中理发椅上抓的，那天剃头匠把他的头发暗暗拴在发椅上，然后化装的团丁一拥而上，竟被他一路拳扫倒，头发拖着大椅飞上屋背，险些逃走了，幸得带队捕拿的过山虎一飞镖击了下来。”

“哦，那真不得了呀！这帮人怎么治得了？”

“怎么治不了？如今救国军中来了省内外许多名手异人，还怕几个山古佬不成。李绍林不就开肠破肚死了，李达生他们也扎不了多久啦！”

白眉王听到方魁说完，心里彻底明白：“果然是陈汉彪的奸细，探子、绘子手！”但白眉王禁不住顺口又问：“深冲峒有自卫队，你去开厂子不怕教错人吗？”

“错不了，我可以放肆！”

“啊！唔……”

白眉王不必再问了，方魁也因一时兴起说漏嘴了，不再作声。

这时太阳己经收起最后一抹金光，阵阵晚风吹拂松涛，发出阵阵呼啸之声。山头，岭岗，岩崖渐渐现出剪影。两人都在想心事。白眉王暗道：“该死的武林败类，他今日也许是去侦探自卫队下落的，坚决干掉他才成！”方魁现在仔细想想，这个人自称回乡探亲的，也未必确实，听其口气深知武功行话，再者这年头谁愿冒险闯关过卡回乡探亲呢？何况去的又是自卫队老巢？刚才一时信口雌黄胡吹武术，虽说没扯到军事机密，但也漏出了一点身份口风。现在，他有点后悔，必须探明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放心。想到这里，又提起话头：

“我看你也是个行家？”

“懂点名字行话而己！”

“我看你在外的时间长了，对瑶山的情况也不太熟悉了！”

“唔，多年了，是不晓得了。”

方魁心生一计，又试探着问道：

“你学过鹤拳么？”

“懂一点。”

“是宋鹤、飞鹤、鸣鹤还是食鹤门派？”

白眉王不知这是敌人的联络暗号，便信口答说：“都学过点！”

方魁一听，喑语没对上。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一伙人了。忙将话岔开说：

“你也是个博而广的行家啊！”

方魁岔开话头。暗暗发急：这个人弄不好是共匪派进瑶山的探子、农干，他要是如此那就完了！对于我追踪自卫队十分不利，甚至自己眼下有性命之忧。要设法干掉他！

此刻，两人同路殊途，表面上沉默，沉默中蕴藏着爆炸，白眉王回瑶山为的正是为瑶山人民报仇雪恨，眼前正是仇人，分外眼红。“此时此刻不为民锄奸，如果一下弄不死他让他跑了，岂不影响自己的潜伏任务。”

那方魁捉摸：这青年汉子体魄魁梧，手脚麻利，年轻力壮，看起来也是武林中人，不是高手也不敢闯瑶山了，一对一的交手，不一定有把握取胜。眼看夜幕己临，前不着村后不见店，难办。这时，白眉王寓意双关说：

“方把爷，你看我们两个今晚怎么了结？”

“你是说落店？”

“唔，是该考虑归宿了！”

方魁心里发毛，值得壮胆说：“前面有人家就落落脚！”

白眉王想起方魁说深冲有人会接他的话来，故意揭伤疤说“把爷，不是有人接你么？”

方魁尴尬地回答：“也许没料到我今天来！我也忘了定个日子。”他暗中提防着故意落在后面数步之外，说：“你年轻人到底走得快，你边走边看看哪里有人屋，我跟上就是。” 他们一前一后顺着山径走着，双方都在思谋着如何下手的当儿，拐个山嘴，突然看见远处山坡上亮着一束火光，而且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