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进山接头 黄昏遇异客6（1 / 2）

白眉王正踌躇间，斜刺来的那小道上来了个人，只见他匆匆忙忙地走着，向这岔道口赶来。白眉平立即警觉起来，一会那人到了身边。只见他身材细高，体格精瘦，头扎一方英雄巾，身穿一件武打装，脚上系有一双?头鞋，脸颊很瘦，面色黝黑，猪嘴鹰鼻，贼眉鼠眼，白眉王凭他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判断：此人绝非正派江湖汉子，而且肯定功夫非浅。江湖上有道是：“瘦要瘦如纸，壮要壮如钟，瘦如纸快如风，壮如钟柱如松。”说着，两人己经碰面，那人扯开沙哑的嗓音，打招呼说：

“客家，你上哪去呀？”

白眉王侧过脸，望了望前面的茅路，顺口回答道：

“我吆，去深冲峒。”

那人龇牙一笑说：

“喂呀，那我和客家同路哟！”

白眉车紧接着问道：

“你去深冲峒找谁？”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

“我？——大哥看不出吗？我是吃沙子饭的。”他用手拍打一下扎在腰间的功夫带，溜眼端祥着白眉王，继续说“喏，干我们这行的，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靠这一拳一脚的功夫西海为家呀！不过，我这次进深冲峒去，听说那里农民自卫队正闹扩大武装，欢迎有武功的青年入队，我想，在那里开厂还是有人请的。”

白眉王又说：

“你没听说拳不过八峒，镖不走瑶山吆？”

“狗皮膏药人人有卖，各家各户煞练不同。这拳道说来说去九九归一，无非是南派、北派、内功、外功、太极、行意之类。但是，各家运用改造之秘呗一言难尽了。”接着，他便滔滔不绝地卖弄起来：什么鹰爪翻子门，是由岳氏连拳同翻子门融合而成的，所以出手有拳掌打，回手有鹰爪抓，双拳密如雨，脆快一挂鞭。既有翻子门的特色又有鹰爪派的手法；什么妙兴大师集南北之大成创罗汉拳之秘诀：头似波浪，手如流星，身如杨柳，脚似醉汉，出于心灵，发于性能；似刚非刚，似实而虚。久练自化，熟极自神。接着他又旁征博引，天上地下妄自冷夸了一番，说什么北汰颜、查、花、洪为巨擘，南汰以龙、虎、豹、鹤、蛇为魁；说什么有两广洪、刘、蔡、李、莫各有精劣；什么湖南多山拳、黎拳、鸟拳；福建多行意；山东盛潭腿；江西精擒拿；首隶多八卦、六合，沦州刘家枪……说起南拳器械更是如数家珍；什么六合枪、梅花枪、罗成枪、王虎枪、齐眉棍、群羊棍、杆子、凳子、大刀、扑刀等，提到短器械，什么八仙剑、青锋剑、断门刀、匕首、飞镖、三节棍、虎头双钩、双匕首……。说罢许多江湖门派、武林器械之后，又自吹自擂自己广交江湖，门徒遍天下，来这瑶乡授艺，无非是为了授艺传道；广开山区见闻，帮助瑶民抗暴自卫等等。

白眉王耐性听罢他卖弄之后探问道：

“把爷贵姓？艺名怎称？家住何方？”

“我姓方，名魁。人称铁翅三郎。家住三渡江。你老哥贵姓呢？瑶山贵干？”

白眉王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份，就信口答说：

“我姓白名飞。回乡访亲。”

“亲在何处？高亲是……”

“你忘啦，深冲峒石家便是舍亲！”

“啊！远客归乡。访的是武林石老！你这个时节回乡，没听说那里闹自卫队，陈汉彪正要征剿呢？”

“我昨天才到县城听说的。”白眉王佯装忧虑的样子，皱着双眉说：“我在这三岔口不正犯迟疑哩！”

“我也和你一样担心哩…你是探亲的，我是卖艺的，好试着一块走走，到时正好有个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