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失明（2 / 2）

韩记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他看不到，更不知道此时门外就站着一名俏生生的姑娘，在她看到他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想大叫，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满头的白发就像冬天里的一场雪，圣洁无瑕，又逃不开一丝的落寞。

在那双眼睛里，再也映照不出她的身影，漆黑的好像能把光明吞噬殆尽。

“师兄你……”

李当当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韩记微微一愣，旋即微微一笑，以温柔的嗓音道：“没事的......”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怀中就撞进来了一具柔软的身体，她用力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情绪，同时韩记耳边就响起她哭的沙哑的嗓音，单单一句话就好像拼尽了全力，“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别骗人了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了下来，整个人就这么趴在韩记身上，无声地哭泣着。

韩记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让他痛苦的难以呼吸。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再逞强，也没有再安慰，就像她说的一样，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

真快呀！怎么说长大就长大了呢？真希望她的童年能再长一点，韩记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云雀子的身影就被李当当刚才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望着那道满头白发，双目失明的身影，云雀子的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用一把把刀扎在了心上，痛苦的令他快要窒息。

云雀子三两步来到韩记的面前，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却总是鼓不起那些勇气。

愤怒、痛苦、仇恨、自责，一种种极端的情绪几乎快要压垮了这位老人背后的脊梁，让他一下苍老了不少，那双浑浊的双眼里，隐隐有泪水打转。

“当当？当当？怎么了？”

许诗诗一边抓着楼梯扶手一边上楼，刚才的叫声中，让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打算上来看看情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她小心翼翼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

只是未等她看清什么，就被云雀子打晕，放在了沙发上，此事发生得太过匪夷所思，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为好，对她，对他们都是不错的选择。

“妈妈！”李当当看到妈妈被打晕了过去，心里避不可免的生出了一丝担忧。

云雀子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别担心，我下手的很轻，只是让她睡一会而已，你师兄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李当当轻咬红唇，自知其中利害，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云雀子转而将目光放在了韩记的身上，犹豫了片刻，担心的问道：“记儿，你的眼睛……”

韩记叹了口气道：“应该是被‘祂’拿去了吧！”

转眼，又见他轻松笑道：“拿去就拿去了吧，在‘祂’把力量借给我的那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没什么可后悔的，天底下也没有掉馅饼的事，我借走‘祂’的力量，‘祂’要我偿还，这是一种交换！”

“记儿…要不我们还是去找那个‘门’吧……”

云雀子面色复杂的望着他，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劝道：“记儿，要不我们还是听‘祂’的吧，我们去找那个‘门’，放心！师傅也会一起帮忙的……”

李当当抓着他的一只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谁料韩记拒绝的很是果断，连想都不想就摇头道：“师傅！当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未来怎样，我都该去承担那个代价！‘祂’究竟代表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存在，那个‘门’打开了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对此，我们一无所知！我没有心怀天下的大义，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拯救天下的大英雄，我很自私的，也很懦弱，但是，我不想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现在就好，这样就好了，因为有你们在，所以我并不会孤单……”

是的！韩记从未想过去遵从‘祂’的话，找到‘门’，并打开它，‘祂’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令人无法想象，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畏惧。

‘门’和‘祂’。

（注1，鸡腿或者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