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失明（1 / 2）

那是在很早以前的事了。

村里有一位老人，按辈分来讲，韩记应该叫他太爷爷。

叫的比较亲，也是因为他们两家祖上有连，韩郎书，也就是韩记的爷爷，都得叫对方一声哥子。

老人的家离外街很近，门外就是，每天都会有很多人从那里路过。

偶尔你会听到老人滴滴答答的说话声音，但是走近一看，你会惊讶的发现，那只是老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具体原因，韩记也没有问过爷爷奶奶，就好像从他记事起，老人就已经看不见了。

偶尔村里的人也会在私底下调侃他，说老人每次都会把吃过的碗刷的很干净。

哒哒哒——

老人总会拄一根木棍，边敲边行，或许在身后可能在身前，你会发现他身边总会有一只棕色的大狗跟着，就像无言的守护者，老人去到哪它就跟到哪。

不管什么时候，韩记总会有些羡慕，这狗子真的很乖。

老人的心肠其实很好的，那会，天空还在下着毛毛细雨，透过窗户，在小巷子里，滴答滴答，老人在雨中摸索着前行，靠着那段记忆，一点一点走到了韩记的家门前，然后用着很大的声音去喊爷爷的名字。

爷爷不在家时，韩记会出来看看，看见老人一只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的海碗，里面装的是一些鸡肉鸭肉，可能里面还会夹着一个把腿。（注1）

后来得知韩记的爷爷奶奶不在家，出来的是韩记的时候，老人就笑呵呵的说：

“记儿，把这些拿回去，晚上和你爷爷奶奶他们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目送着老人离去，韩记依稀记得，好像自己从没有说过谢谢吧？

在心底里，韩记其实一直挺可怜他的。

在光明的对立面，黑暗总是特别的纯粹。

仿徨、恐惧、压抑……

无声无息的，总是会生出一丝令人讨厌的情绪，若是非要给它起一个名字。

我想那应该是——孤独。

于2月12号的这一天里，韩记的双眼从此失去了光明。

同样失去的，似乎还有一部分力量，与那天的一剑很像，其实韩记心里早知道的，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他以为自己会表现的像小孩子那样大哭大叫，然后引来大人的关心。

但是没有！

只是诧异、失落，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慢慢变得平静。

他摸索着起床，又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过了一会，他摸索着床沿，寻着记忆中的方向，碰到了房门。

他的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抓取着什么，似乎是想找到已经‘消失’的门把手，然而可恨的是，他总是摸不到。

后来，他感觉到自己手上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紧接着那只手就定在了半空，稍稍使劲，能感觉到对面还有一丝丝拉力。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