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饥不择路8（1 / 2）

“开伯纪”，新历14851年秋，越来越多混入“哈尼斯城”的冒牌工人使地堡工程和城外工业镇的秩序越来越混乱，许多女工请假的申请表上填写的理由都是意外怀孕，批假宣告着工位的丧失，很多女人不得不强行束腹坚持工作。那些假工人再假也得工作，工地生物识别系统判断不出他们真实的身份信息，但粗制滥造的产品却在一次常规的检验中被发现，忙于调度全球资源的“地联ai”这才把主要精力转向此处排查。

一向雷厉风行的“地联ai”使用大数据稍作识别就轻易地将那些长期以来使用同一只手指、同一只眼睛进出门禁的工人名单全部列举出来，每个出厂的组件都有产线上经手工人的信息，这些可能存在质量问题的组件被全部召回工厂，已经被安装到地堡项目中的组件也被一件件拆除，拆除过程中还意外地发现了一部分工人居然在地堡最底层鬼鬼祟祟，这些人脱离图纸正在建造密室企图给自己留后路，这一发现让曾经向上任“地联主席”夸下海口说未来几十年不会有大事的ai怒火中烧。

情况最糟糕的是那个密室，当无人机和军警带着工程队前来拆除时，里面还在偷偷施工的冒牌工人居然奋起反抗拒不就擒，其它部门的工作也被迫暂停，就当机器狗准备靠近释放迷烟时，里面的亡命之徒疯狂地引爆了土质炸弹，爆炸将最底层一面钛合金隔断炸歪，地堡的局部结构也因此受到影响不得不向后返工。

很快，“哈尼斯城”和工业镇上将近15万个相关与不相关的工人被揪出驱逐，连同那些怀孕的女工也一并被赶出工地永不录用，整个城市和工业镇向外延伸5公里拉起铁网和警戒线，由ai控制的电网和机枪炮塔密集分布。

在警戒线外一个女工徒手抓着电网跪坐在雪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别赶我走！我是被强暴的，他们恐吓我敢上报就会失去工作，我是无辜的……让我回去啊……”，电闸合上，探照灯不分白天黑夜地四处扫视，一些后面陆续前来不明所以的“流民”被机枪射杀在电网之下，他们的尸体跟那个女工一样被大雪迅速覆盖。

大批被驱逐的工人在返乡的途中揪出了一些身份可疑的工人，绝大多数受到假工事件牵连而失去了永久保障的人将怒火发泄到这些冒牌工人身上，他们不管是否被冤枉都被折磨得血肉模糊、身首异处。

试图将“地联ai”暴行公之于众的失业工人也在高度受控的媒体舆论下偃旗息鼓，新补充的工人转眼到位，升级的门禁让那些想要帮生病的工友打卡的人都不得不扛着整个病人过去，几百万工人轮流高强度的工作让那些被捣乱工人造成的损失很快就抹平了。

短暂的闹剧过后，地堡工程和工业镇依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趋之若鹜的地方，能来这里工作和能从这里退休，成了新的身份象征，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工会甚至在工地各处树立招牌写着：“为人类服务”。

农场危机

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些“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而是那些像流氓一样的国家，曾经因为窃取能源和误发氢弹被制裁的“傀丹”两国残余的元老氏族们联合在一起，雇佣了一些因为各种违规操作被“地联ai”驱逐的工人和退伍军人，他们因为对“地联组织”共同的憎恨被调动成立了一支反抗ai的武装力量，这个反抗组织通过多年的线索收集盯上了重兵护送的违禁品专列，根据对货物来源的跟踪，他们慢慢摸到了“地联组织”在赤道附近的那个农场小岛。

反抗组织并没有在国家层面的渠道上声张自己的发现，他们秘密通过人传人的方式将消息散播到世界各地，那些没有机会从事“公务”工作的失业者纷纷被吸引到遥远的南方海边，小岛和陆地之间有一条已经冰封的海峡，这些被鼓动而来的失业者饥肠辘辘地徒步在海峡的冰面上，20公里的海峡冰道上陆续自发地形成了一只10万人之多的觅食者，而他们在即将接近农场小岛时，“地联ai”控制的无人机率先发现了他们。

一百多架无人机同时出现在流浪人群的前方，扬声器循环播放着劝退警示，“警告！警告！即将进入军事管制区，请停止前进，原路返回！”，步履蹒跚的流浪人群中有老人和孩子，这些相互倚靠结伴同行的人没有理睬无人机的警告，无人机随后抛洒的瓜果蔬菜勉强延缓了流浪大军的脚步，一群几近虚脱的人看到空中落下的食物后瞬间激发起争抢食物的强烈欲望，而其中一些老弱病残却只能扶着树枝站在原地，他们不敢也没有机会冲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