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盘狠棋6（2 / 2）
ai：“这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人性使然……”
主席：“哦……不好意思，你接着说。”
ai：“接下来我们向各个国家暗示可以拿能源换地堡的门票，然后匿名给傀国高层透露了一个利国能源工厂的详细资料，不久，他们的总理如预料般地派出了伪装的劫匪……”
主席：“他们偷的电池藏了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不是让我们给扣押了吗？后来我们要还给利国，他们不要！”
ai：“其实当时截获的所有电池都在我们手中，那三分之二印着利国标识的电池一直藏着，当其它国家愿意拿电池换门票时，我特地再次放松管理让傀国海关有机会中饱私囊，并在他们把薅来的电池偷运出国时掉了包，事后收到我消息的利国侦察兵发现后，人们自然会将矛盾转移到傀国来。”
主席：“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ai：“很简单，一是利用电池失窃事件引起各国的警戒，他们为防止遭劫会转移己国的能源储备，我们才能监控到世界各地所有的能源隐藏点，二是顺便以妨碍公共事业和盗窃罪击垮傀国的公信力，拿到全国接管权以方便接下来的工程调度，三是借利国再次贡献电池时名正言顺地把食物援助的分配权作为交换送给他们，这必将引起别国敌意……”
主席：“你把食物援助的分配权交出去不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国家交出电池吗，那为什么还要监控世界的能源储备点，我们不是已经在轨道上收集太阳能了吗？”
ai：“远远不够，目前手上收集的和陆续生产的都不足以应付工程建设，我要的是全球能源！”
主席：“全球……那利国有了食品分配权遭人嫉妒解释得通……可是，何来的敌意？”
ai：“世上只有父母才会将自己口中的食物让给孩子，利国手上掌握着庞大的粮食储备，在如今这种资源匮乏的环境下堪比手握生杀大权，当他们以傀国盗窃为由试图限制出口援助时，我让您不必干预，当时的傀国已经由我们接管了他们还敢这么做，那对其它国家控制食品出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哪怕借口再牵强也不重要。”
主席：“抢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所以后来利国真的降低了各国食品的出口配额，各国不忿，才有了后面的联军？”
ai：“联军出师无名，长途跋涉去和别人打护国战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全世界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这让我们管辖下的傀国才能大举筹备新粮食计划和地堡行动。”
主席：“新粮食计划？地堡行动？”
ai：“是的，计划之初与您探讨过，地堡才能让人类火种延续有希望，其它成本太大！”
主席：“你的意思是说，海床、太空这些庇护所的选址都是假的，最开始时挑选的哈尼斯城一直是真的？我…我…我想听听你后面是怎么……怎么做的？”
原本百无聊赖的“地联主席”只是闲来无事想找人聊聊天，没想到与ai聊得如此深入，听到这里时他的全身已经泛起了鸡皮疙瘩，他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右脚不自觉地快速抖动着，满头的冷汗不断在他斑白的两鬓凝成汗珠落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成了一枚棋子，极力强装镇定的他还想亲耳听一听这整盘棋究竟是怎么下的。
ai：“当地球气候如当初预报的一样开始短暂回暖，我们第一批生产的新粮食确定产量后，接管利国的计划在时间上已经可以开始同步了，原计划我打算把留在手上的那些从黑市采购来的食品以援助的名义送给联军，让这场替我们侵略利国的代理战争能够进一步推进。”
主席：“代理战争？”
ai：“战争还会持续很多年，即便地联成功接管利国后，我们还需要很多配套的民主政策不断周旋后才能最终拿到哈尼斯城中心的地块，时间不等人，所以我请您特地安排了那场两军谈判，目的也是为了激化矛盾。”
主席：“结…结果不是没打成吗？”
ai：“是的，人类的顽固有时不合逻辑，但傲慢过头也会特别幼稚，接下来利国的愚蠢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机会，那场不该提出核威慑的直播被我炒作放大，而参与联军的丹国总统嗜酒，要从他身边的幕僚手中拿到他的指纹和氢弹发射密码，在金钱和食物的诱惑下轻而易举。我们……”
“请…”，主席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他使劲咽着口水却滋润不了干涸的喉咙，此时他单手撑膝搓揉着胸口试图缓解胸闷的不适感，片刻昏沉后他接着说道：“请不要用我们这两个字……所…所以……丹国发射的氢弹是你弄的？”
ai：“抱歉！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这能换来更宝贵的时间，当时哈尼斯城上空的两颗氢弹不是同时爆炸的，因为一颗氢弹不足以完全清空地表，所以我让导弹低空飞行，给利国足够的反应时间，那颗您授权我接管的丹国导弹一直等到了利国的反击，我才控制着两颗导弹在哈尼斯城的上空一前一后相继爆炸……”
主席：“……你是人造ai，你在述说这一切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我可以理解……但……”
ai：“很抱歉！全程没有与您商量，您不必为授权导弹控制权给我的事而自责，相比199亿人的未来，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主席猛拍桌子愤然起立，他青筋暴起咆哮着：“难道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几年的寒冷我们人类就真的熬不过去？”。
整个空旷的会场回荡着主席的咆哮声，两秒后又恢复了长达2分钟的平静，“地联主席”单手撑扶桌子耷拉着脑袋，另一手拼命地按摩着太阳穴和眉头。
ai：“我的承诺永远都在，绝不取代人类，您的后人将在来世再放光彩！”
主席：“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我？从头到尾我都助纣……我就像是个傀儡……”
ai：“因为只有您一路以来相信并支持我，像朋友一样跟我聊天，我不能欺骗朋友……”
“你是在炫耀……”主席再次提高嗓门唤道，“炫耀你ai网络的神通广大和料事如神，什么…什么人性……什么未来……”
ai：“主席，顺势而已，但凡某一个环节里有一个像您一样大义的人在，我也没有办法把事态推导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主席：“大义？哈哈哈……你谬赞啦！你是想说我大方吧，这么多条的人命……”
ai：“地球以往多少生命走过……这件事上，您不是罪人，我是！”
主席：“罪人？！……你根本不是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ai：“这一点，您去和我们的科学家团队商量吧！您该休息了，接下来的几十年，不会有大事了！”
……
次日，“地联主席”以年迈为由提前申请了退休，身为人类的他知道整个计划之所以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都是人性的作茧自缚，如今木已成舟，他留给继任者唯一的话是：“尽全力配合ai”。
“当人类社会面临困境时，一人一票的拖沓民主背后都是精英们提前写好的脚本，而ai专政带来的高效背后势必牺牲绝大部分人的利益，结果都是少数人得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完美的社会制度。”，退休后绝望的老人在自己日记的最后写下：“……每个人都用‘我’字导演着自己的人生，又用‘你’字挑剔着配角的演技，最后却成为了别人剧本里的那个‘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