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原形毕露13（1 / 2）

一

胡捕头，胡满江，今天也没有闲着，他已经计划好今天晚上要做两件重要的事情。

下午，早早地，胡捕头就来到镇上的“宏财酒楼”。酒足饭饱后，他轻声哼着川剧，迈着他一贯的外八字台步，不慌不忙、优哉游哉地走到了麻石街上。

胡捕头先来到了码头边的“南北茶馆”，这里热闹非凡，坐满了喝茶的人，有镇上的，也有来流江镇做生意的外地客。茶馆的评书刚刚开讲，看到胡捕头进来，认识他的茶客们赶紧起身和他打招呼。

茶馆跑堂的伙计也看到了胡捕头，他连忙小跑到胡捕头面前，笑着招呼：“捕头，喝杯什么茶？小的给你找个好位置坐下。”

胡捕头摆了摆手，说：“我今晚不是来喝茶的，你把晚上躲在你们这里混茶喝、听评书的肖牛儿给我找来！”

伙计裂开嘴笑着说：“大人真是神捕，什么大事小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肖牛儿确实是烦人，他又没有一个家，晚上天刚黑，就溜进来躲在火炉子边听评书，又不给茶钱。唉！我马上给大人叫过来。”

不一会儿，伙计拎着瘦小的肖牛儿来到了胡捕头面前。胡捕头一把抓住肖牛儿的手，一言不发往茶馆外走去。

天完全黑下来了，起雾了。走在流江镇的麻石街上，胡捕头恶狠狠地问肖牛儿：“你这两天被关起来和游街的时候，钱老板和万神医问你什么没有？”

肖牛儿怯怯地说：“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问？”

胡捕头觉得有些意外，他又问到：“那你主动对他们说过什么没有？”

肖牛儿又怯怯地回答：“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问，我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你有没有说你那天晚上是一个蒙面黑衣人给了你一两银子，喊你去药铺门口等人？”

胡捕头得意地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那天晚上你站在药铺门口，突然从药铺里面出来几个青衣人把你拎到吴春花门口，往你怀里塞东西。还有一个人用刀子抵着你，吩咐你说是吴春花唆使你去药铺偷东西。是不是这样的？”

肖牛儿听完一愣，他腿一软，跪在街上，对胡捕头说：“大人，大人乃天下神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大人要给我伸冤啊，确实是你刚才说的那样，我是被迫的，是被冤枉的啊！”

胡捕头哈哈大笑，他一把拎起肖牛儿，拖着他来到了无名巷口的药铺门前。

胡捕头脱下身上的青色官服，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紧身衣，他又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块黑纱蒙在脸上，然后冲着肖牛儿压低声音、捏着嗓子说：“你在无名巷药铺门口等我几个朋友，他们有好东西送给你。”

肖牛儿看到面前的黑衣人，听到说的这些话和说话的腔调，他大吃一惊，直接瘫坐在地上，颤声问：“大人，你，你是……”

胡捕头取下黑面纱，又是几声大笑，拖长声调得意地说：“我就是那晚给你银子的人，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你想不到吧，你和吴春花都是我安排的小小棋子，老爷我自有妙算，我要一箭三雕！还要不要我给你伸冤啊？”

肖牛儿如梦方醒，瑟瑟发抖，他不停地磕头说：“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没有被冤枉，是我自己愿意去偷东西的。大人饶命！”

胡捕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踢了肖牛儿几脚，说：“我要杀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是老爷我干的，也免得你以后到处去乱说、瞎想。你如果老老实实地在镇上混，我也不得为难你。否则，哼！”

胡捕头从腰间抽出判官笔，架在肖牛儿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肖牛儿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发出“砰砰”的响声。

“赶紧滚吧！老爷我今晚心情很好，我还有好事要去办。”

肖牛儿听完，立刻弹起身，一边说着感谢，一边飞快地跑进浓雾中，消失在街头。

二

胡捕头重新穿好外面的青衣官府，得意地轻声哼着川剧，迈着方步，不慌不忙往无名巷深处走去。

接下来，他要去做今晚的第二件事情——去找吴春花。

夜虽然还不太深，家家户户的门窗还透着星星点点、或明或暗的灯光，但夜雾却越来越浓。

吴春花家里也还亮着灯光，吴春花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瞎眼妈妈，静静地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抚慰着女儿。

胡捕头来到吴春花家门前，他先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然后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敲门。

碧叶摸索着来到门边，问道：“谁啊？”

胡捕头大声说：“我，胡满江，胡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