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少帅（2 / 2）

“记住，要保证嬷嬷毫发无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三人出了清虚观，策马狂奔，一口气跑到小王庄的春兰客栈。疫情已漫延到这里，不少村民被传染，送到几十里外的临时医疗站。稍作休整，听春兰说村里年纪大的人死了不少，他们感到刻不容缓，马不停蹄，又是一路狂奔。

赶到少帅军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吴强让他俩先进去，他去找宋长荣和李医生，看看有什么新情况，晚些到军营找他们。

岗哨派人将他们带到少帅的军帐，几间破旧的砖瓦房，在镇子低低矮矮的诸多房屋中不那么显眼。少帅段汝仁，三十多岁，留着两道细细的八字胡，显得比较成熟。戴着肩章的军服使不那么魁梧的身躯彰显出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见到他们，少帅很高兴，当即示意卫兵上茶。

“经常听青木掌门和云鹤道长说到你们，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就有了一席之地，不简单。不少江湖朋友也说，你们至今未逢对手，但不急不躁，虚怀若谷，颇有令师之风。想当年连我表妹的七星鞭都举不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少帅说着哈哈大笑。

九天干咳一声说：“这你也知道？少帅见笑了。”

学文转移话题道：“城里有动静吗？”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少帅两肘撑着桌面。“骆参谋长进城劝降，被他大力提携的骆老三是他亲弟弟，把他关押在大牢。善了无望，我现在采用第二套方案。突击队渗透进去分化瓦解。城外沿线驻扎的三个团已经反正，其中一个团座是骆老三的心腹，想通风报信，被就地枪决。何时攻城，都在等我号令。”

学文问：“有嬷嬷和药品的消息吗？”

“前年开封之战，骆部冲在最前面，伤亡惨重。重伤员都是在嬷嬷的医疗基地救治的。为了救活这帮人，嬷嬷亲历亲为，医治他们，安慰他们，可以说废寝忘食，几乎没人见她睡过觉。本来我认为关于嬷嬷的传言夸大其词，尽心尽责罢了。有一天我路过那里，顺便去看看伤兵。进院子的时候，正逢嬷嬷送别一批伤愈归队的官兵。院子里，嬷嬷流着泪向他们挥手，伤好的，前前后后还有好多伤没好的，打着绷带互相搀扶，齐刷刷全跪下了。有几百人吧？”

学文和九天默默地看着少帅，有些奇怪。这家伙小时候是骄纵坏了的孩子，长大后在战场摸爬滚打，杀人如麻，就算没有纨绔习气，应该也没有什么细腻的感情。此刻他热泪盈眶，满脸的崇敬。完全颠覆了在他们头脑中预存的冷酷无情的印象。

少帅继续说：“我原想说几句关心伤兵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大家一起跪下。那时候的嬷嬷，憔悴的脸，皱巴巴的衣衫，普普通通的女人，但我仿佛看见了围绕着她的光环。不光我，好多人都看见了那道圣洁的光环。”少帅的声调降低了许多。“这也是我不愿正面进攻九江城的原因。我不想杀戮太重。”

学文说：“那些她救过的人呢？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懂得知恩应该图报？”

“大多数人不会忘恩负义，这也是那几个团反水的原因。骆老三知道其中利害，竭力否认嬷嬷被抓，但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的突击队利用这一点跟城里的驻军打攻心战，获悉了药品的情报。明天凌晨经陆路到黄石口岸和买家碰头，我们半道上打个伏击。他护送兵力一个排，事关重大，我出动一个连，你俩带队，得手后立即将药品送往疫区。”

“有嬷嬷的消息吗？”

“骆老三怕事态败露，将嬷嬷藏的很深，由他的亲兵看守。骆二爷的关押地点查出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嬷嬷消息。我的人很厉害，城里那个团几天就搞定了大半，骆老三亲信众多的加强营也出现了裂痕。他把嬷嬷当牌打，让我投鼠忌器，对他来说，埋下了祸根。”

九天站起来说：“第一步，我们夺回药品。少帅，你有熟悉地形的人吗？”

“李连长是当地人，待会你们商量着办。我看你们连夜出发，在必经之路设伏，一举拿下这帮用救命药卖钱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