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觉醒者22（1 / 2）

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莫星心从人群中一头扑进哥哥的怀里。

“不是叫你这几天不要回来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把眼泪和鼻涕全抹在莫星华的衣服上。

突如其来的安心赶走了周身的疲惫。

“我得看看你给艾依珂留的老鼠肉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你偷吃。”

莫星华嘴角上扬，抚摸着妹妹的头。

“呜呜呜……噗嗤。”莫星心哭着哭着笑了一下。

看着情绪好转的妹妹，莫星华感激的对着楚点了点头，楚扬了扬下巴，算是回应。

“教堂的人都在这吗？”莫星华问。

“有部分牺牲的人，但是小孩都没事。”楚的眼神闪过一丝黯淡。

“骁呢？”莫星华回想起在教堂看到过他。

“他和空祭司救人去了。”楚一边说，一边领着他走进人群。

“英雄！是英雄！我们有救了！”一个老妇人喊道。

“他就是伍先生说的，一个人引走所有机械体的人？”人群中有人疑惑。

“当然了！我亲眼看见伍先生和他一起飞上天的。”

“感谢神官啊！你果然没有放弃我们！”

莫星华没有回应，看了看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妹妹，心中泛起嘀咕：“这和神官有个毛的关系。”

“我知道还有一群人，一个叫阿天的小伙子在保护他们。”莫星华对楚说。

“那个臭名昭著的小混混？没想到关键时刻有点担当啊。”楚一脸不可置信，“去看看情况，问问他愿不愿意加入互助联盟，正缺人手呢。”

“也好，让你哥管管他，省的多一个闯祸的愣头青。”莫星华顺着楚的话往下接。

他领着头，一步步用灵觉排除危险，朝传送点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大家出奇的安静，生怕引来疯狗一般的机械体。

走着走着，剧烈的头痛袭来。

莫星华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哥？你怎么了？”莫星心眉头簇成一团。

莫星华颤抖的抬起手，指了指前方黑暗处。

楚瞬间将背后的十字弩搭在手中，紧贴墙壁靠了过去。

两名互助联盟的人紧跟上前。

剩余的成员安抚着众避难者的情绪，示意大家保持镇定。

“啊——”跟着楚的一名女孩发出惊叫，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开始慌乱，但鉴于楚没有射击，其余队员奋力维持着秩序。

好一会儿莫星华才从头痛中缓过劲来，他扒开莫星心的手，示意妹妹留在原地，自己走到楚的身边。

拐弯后，下水道顶端整齐的悬挂着二三十具人类尸体。

他们被排成某种有象征意义的符号。

滴落的血液形成粘稠的雨帘。

所有人的皮被完整剥下，铺在地面的水沟旁。

好像进入了冷冻库，肉勾上挂着一头头待食用的牲口。

整个下水道的氛围由阴冷变得腥红。

一缕透过井盖孔洞的蓝色月光打在肌肉裸露的尸体上，成为唯一一抹冷色调。

色调汇聚之处，是一个年轻而扭曲的头颅，正是阿天。

莫星华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快步走向黑暗中。

楚收敛情绪，立马跟上，还没见到惨状的莫星心同样想要上前，被身旁的老媪拉住。

楚举着十字弩，打开前端的照明电筒，灯光射到了一人一机械体上。

机械体套着一副剥下来的人皮，生前属于一位清秀的女性，人皮边缘很规整，只是某些地方露出整齐的切口。

它完全没有理会刺眼的灯光，盘坐在地上，拿着画板与笔，手指不停的描绘着那副血帘之景。

背后站着的正是莫星华，他将手枪顶在机械体脑后，用力怼了怼。

静谧中能听到他后槽牙不停摩擦的声音。

“嘘！”机械体转头对着他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绘画。

“你做的？”莫星华从喉咙发出低吼。

“人类无法突破艺术的极限就在于被所谓的道德束缚着。”机械体边说边画，“在我看来，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一团废铁谈什么‘意义’？”楚愤怒上前拍掉了它手中的画笔。

“多美的皮囊，用人类的眼光来看，性感，健康，有吸引力，尤其是这一头秀发，如果不是盘起，那一定如同蜿蜒的瀑布，每一处自然卷曲，都是浪花与砂石碰撞出的浓烈爱意。”机械体并没有因为遭到攻击而愤怒失控，而是望着楚说，“我身上这张皮，比较之下，相形见绌。”

它抬手撕裂套在脸上的女性皮肤，露出深黑的，如同骷髅般的金属脸颊。

楚打了个寒颤，小退一步，更加坚定的举起手中的十字弩。

“梵高、毕加索、达芬奇认识吗？顾恺之、吴道子、王维你知道吗？”莫星华眯着眼压抑着声音问。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机械体检索了一番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