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惊魂一夜•露宿（2 / 2）

“听说红树林里有大章鱼怪，经常半夜里出来，把睡着了没有防备的小孩拖到洞里吃掉。矮猪仔是不是也被大章鱼怪拖走吃掉了？！”三弟语带恐惧地问。

没人回答三弟提出的问题，气氛一时安静。

“大章鱼怪来了！”憨五冷不丁伸出双手用力卡住三弟瘦小的腰，惹得三弟“啊——啊——啊——”发出刺耳瘆人的连声尖叫。

我们发现是憨五的恶作剧，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起来几个月前突然流浪到我们村的那个矮小的流浪儿。他身高三尺不到，全身晒得黑黝黝的，像个非洲小黑娃。他穿的是由屎素包装袋简单改成的短裤和上衣。他在靠近村里寡公佬老禄搭建茅草屋的地方挖了个小小的沙窝，从海边捡了些漂木浮草搭在上面，搭成了一个小小的地窝棚，成了他临时落脚的“家”。他整天在滩涂上、红树林里、海里刨食，抓那小鱼小虾小蟹生吞活剥充饥。他弯下身子干活时，远看活脱脱的就象一只小黑猪。我们便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矮猪仔”

矮猪仔说话口齿不清，大多数时候都是躲着人低着头不说话。踫到人和他面对面说话了，他会抬头掠人一眼，羞涩一笑，又很快地低下头去，涨红着脸，再不敢看人。你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会摇一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你问他是不是没爹没娘，家里就他一个人了？他会点点头“嗯”一声，然后就见到他红了眼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想起这些，我不由得心生怜悯：“唉！那个矮猪仔真是可怜！”

憨五附和道：“没娘疼没爹爱，谁都可以看他不舒服就欺负他，他不可怜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段时间我听到他在地窝棚里死了爹娘似的嚎哭过几回，三更半夜哭得好瘆人！”

听了憨五的话，我觉得更加心酸，真诚地对大家说：“怎么有那么可怜的人呢！如果他还回来，我们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黑大说：“你们说话注意点啊！今天晚上是矮猪仔失踪的第七天，说不定他真死了，变成了小鬼，听见你们在议论他，飘过来找你们！”

三弟语带恐惧地说：“黑大，你说的好恐怖啊！我们说点别的吧！”侧转过身子，三弟对躺在他身边的黑大讨好地说，“黑大，你给我我们再讲一遍《黄老师黄瓜打烂眼镜》和《寡妇求骨》这两个故事呗！”

“嘿，三弟你个小色鬼！你听这两个故事听上瘾了吧？”黑夜里，黑大“桀桀”笑了起来。他敲了一下三弟的头，却一本正经地开讲了起来，“话说有一个晚一，黄老师……”

“哈哈哈！”

“嘻嘻嘻！”

黑大绘声绘色地讲完一个故事，虽然大家早已听得耳朵生茧，但还是觉得别样的好笑。寂静的海边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诶，黑大，你听说了吗？村北细狗前几天在小茅草屋里向老禄卖菊花被老六婆撞破了。”憨五手指离我们睡觉地方不远的一间小茅草屋，冷不丁地向黑大抛出了一个爆炸性活题。

我们的耳朵不由得又支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