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惊魂一夜•露宿(1 / 2)

那是一九八六年农历七月初七的晚上,虽然过去了快40年,那一夜的恐怖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有心有余悸,噩梦连连。

那时,北部湾小渔村渔民的生活十分清贫和简朴。吃完晚饭,村里的大人、小孩常常草席一卷,就往海边沙滩上露宿去了,图的就是那一份海风吹来的凉爽和大家聚在一块玩耍的热闹,以及天南海北吹牛胡侃的惬意。

出事的那天晚上,天气闷热,夜空虽算清朗,但时有乌云飘过,加上临近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日子,很多人都不敢到海边露宿了。只有我们村南憨五、黑大、三弟、我哥海生和我五个野惯了的少年觉得家里闷热得一秒也呆不住,还是坚持不听家里大人的好劝歹说,约好坚决要一起到海边沙滩露宿去。

“被鬼抓走了,我可不给你们烧纸!”父母边语气严重地威胁我们,边要抢下我们夹着的草席和单被,都被我们一一挣脱跑开了。

我们一行人“吧嗒”、“吧嗒”拖着木屐,一路欢笑打闹着往海边沙滩走去。我们带着两支手电筒:憨五带的一支稍亮,走在队伍前面;我哥海生带的一支稍暗,走在后面。

走着,走着,我们很快就走到了海边木麻黄林地的边上。走在队伍前头的憨五突然停下脚步,抽动鼻子嗅起来。

“发什么愣怔呢!憨五,你遭鬼打墙了?还是被狐狸精迷住了?”走在憨五后面的黑大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你们看,还真有狐狸精呢!”憨五把手电筒朝左前方沙子路上照亮了一下。

黑夜里借着手电筒光亮我们看见沙子路上有两个少女正低着头遮着脸急匆匆地走着,似乎不想被我们撞见。

“唉,本村的靓白菜要被外村的丑黑猪拱了!”憨五深深叹了一口气。

“阿红和阿丽两个骚货,又到海边木麻黄林里卖骚去了!还搽脂抹粉的,小心被人白喋了!”黑大瓮声瓮气地说。

憨五、黑大两个比我们大三四岁,已经懂得了男女之事。他俩或隐晦,或露骨地骂着阿红、阿丽,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和愤愤不平。我哥、三弟和我其时对男女之事还懵懵懂懂的,听到他俩说的话,脸上发烧,暗夜里红着。

到了海边白白的高沙滩上,我们把草席一辅,被单一丢,就大仰八叉地躺下来休息。

海风轻柔凉爽,海潮温柔低语,十分适宜安静入睡。但我们不会那么早睡觉,入睡前谈点新鲜好玩事、鬼事、咸湿事是我们那时海边少年露宿的习惯。

我哥海生先开了口:“诶,你们说奇怪不奇怪?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流浪到我们村的流浪儿矮猪仔怎么突然间就失踪了?”

憨五回答道:“谁知道呢?也许象大家传的那样,他赶海不知道水性,在海里淹死了!也许流浪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死了就死了,最好能被海浪冲上岸,把他埋了就好,最好不要死在海里变成水鬼。他变成水鬼了,哪天看我们不顺眼,在我们游水潜水、打鱼放网时,拉住我们的脚不放就麻烦了!”黑大说得让我们有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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