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洛希极限（1 / 2）

“怎么证明你爱的人有多爱你？”

“看对方有多怕你就好了。”

……

当公孙亦回到书房时，亚那与安云秋正激烈地讨论着什么。见公孙亦进门，安云秋首先冲上去，将她领到电脑前，郑重其事道：“公孙，我想我们得注意了。”

“什么意思？”

“你看，这是我找朋友查的关于温尔曼小姐的信息。”

公孙亦扫了一眼电脑页面，不解道：“怎么是空白的？”

“对，是空白的，我们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安云秋抬头看了一眼亚那，后者清了清嗓子，道：“我问过了，科研团没有她这个人。”

公孙亦梳理了众多疑点，过多的信息量让她有些吃不消。她摇了摇头，语气疲惫：“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安云秋呼吸一滞，“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公孙亦摆手道，“你们安排就好，我想我得去静一下……拜托了，别打扰我……”她向亚那深鞠一躬以表歉意，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亚那望着公孙亦摇晃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怎么了？”安云秋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哪知道啊，等会再去管她——先分析一下温尔曼。”

安云秋将从温尔曼身上发现的疑点一一列出，又添了些主观分析。“首先，只是来历不明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生疑，还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非要冒充国联的研究者，而不是其他什么组织的人？”安云秋用笔杆戳着自己的脸颊，“国联的名字未免太大了，她真以为自己压得住吗？”

“是的，这很奇怪——”亚那接着道，“她知道我曾是国联的研究员，我想在国联查她的身份是很容易的，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是个人都会想到补全虚假身份这一点，可她并没有这么做，是她的反侦察意识不强吗？”

“——她不怕我们查她。”亚那敲了敲桌板。

安云秋顿了一秒，眼神困惑：“可是，为什么？”

“先打住这个问题，安，你是聪明的，我说了你就会懂。”亚那清了清嗓子，“温尔曼认出了你和公孙亦，对吗？”

“是的，我怀疑‘潘多拉’的事被外传。”

“没那么简单。”亚那的视线飘忽片刻，“太明显了，太刻意了……如果是你的话，安，如果你是别的组织的人，比方说是冲着公孙亦来的，你会直接点她吗？”

安云秋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道：“不会，公孙亦对于夹竹桃小队而言并不是什么很前沿的人物，也没有公开露面过，直接点她会暴露我的目的。”安云秋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是故意的吗？”

亚那颔首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她在提示我们。”

“提示我们已经暴露了？”

“不是吗？”亚那语调上扬，“安，你今天有点迟钝。”

安云秋敛眸苦笑道：“我被其他东西困住了，那扰乱了我思考的方向。”

“不妨说说？”

“你没觉得她的脸很奇怪吗？”

“没有，很好看啊。”

“和好不好看没关系——她的妆太浓了，我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

“你们女生不都是这样吗？”

“别用那么肤浅的认知来判断我们！”安云秋不悦道，“我想我们无法用人脸识别系统去找她的信息，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信息库里没有任何一张脸能够匹配，你不觉得奇怪吗？”安云秋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她的声音——很沙哑，而且她的英语说得并不流利。”

“万一她是德国人或法国人呢？她的母语不一定是英语。”

“问题就出在这里——她的母语不是英语，但她身上穿的是标准的英格兰贵族少女的服装。”

“……”亚那沉默片刻，道，“有时间可以找她聊聊。”

“在聊之前先得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亚那，别中了美人计。”安云秋干笑两声，起身向外走，“我去看看公孙，她出了意外会很麻烦。”她轻叹口气，闭上了门。走廊里很安静，阳光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金色的光纹被窗上的横斜切割成一块一块，像化妆盒中崭新的眼影。

安云秋刚想去公孙亦房间——其实就是那个仓库——却忽听身后传来呼唤声。她回首，只见公孙亦抱着一捧鲜花从后面追上来，她的表情有些慌乱，那是安云秋从未见过的神色。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了……”公孙亦将那捧花赛在安云秋手里，“为什么……他会把这捧花又送给我……”

“公孙，你到底怎么了？”安云秋扶住她的肩膀，“既然你来找我，至少我能知道一个事实——德欧韦斯先生也帮不了你了，对吗？”

公孙亦轻轻点了点头。安云秋道：“跟我来吧，这次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

卧室中，公孙亦仔细回忆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时不时顿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细节，而安云秋则记着笔录，她用眼角余光扫着公孙亦的表情，耐心地记录了其变化。

“所以，单主把从德欧韦斯先生那里订的花送给了你？”

“是的。”

“单主是你见到的那个人吗？”

“不不不，单主是个女人，她的号码还在手机上——要查一下吗？”

安云秋拿过号码，低声念了两遍，似乎有些眼熟，但没有发现明显的蹊跷，她将号码抄写下来，刚想从电脑上查询，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她从口袋中取出玛格丽特留下的名片，将上面的号码与单主的号码对比——一模一样。

公孙亦难以置信地抢过名片看了许久，失力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太莫名其妙了。”安云秋摸了摸下巴，将目光重新定格在笔录上。比起公孙亦，她的表现明显理智许多，“温尔曼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

“云秋，他说夹竹桃小队什么都知道，这是真的吗？”公孙亦的语气带着难以言语的悲哀，“你们是不是一直瞒着我什么？”

安云秋苦笑道：“我们能知道什么呢，公孙，你是不是把我们想得太厉害了，还是说，你真的不知道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众所周知？”

“‘潘多拉’的内涵，你真的完全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