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区(2 / 2)

还没等胡翌反应过来,武装分子就纷纷撤退。

胡翌赶紧向大胡子喊:

“送到哪里?”

红胡子回头看了眼胡翌,指了指地上的白壮汉的碎头:

“记得别吃人肉”。

过了好一阵,胡翌才缓过神。他身边的一个女囚把自己的囚服撕下来一条,帮胡翌包扎了伤口。

这时他才有心思仔细的看她。女人黑色披肩发,虽无闭月羞花之色,也是小家碧玉,清秀非常。

胡翌顿时新生好感,同时愁丝也上心头,难到女人全部要送过去?还真是舍不得啊。

心猿意马之下,胡翌胡乱搭了话: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小事也不会进来,我杀了人。”女人缓缓说。

“哦,我……我也是。”

其实胡翌只是因为帮王广和何平把风才被抓了进来。他怕别人看扁他,所以撒了个小谎。

“那个……你杀了几个人?”

胡翌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应对女人方面,他可不是老手。

“几个?你可真逗,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本来尴尬的气氛,随着女人被气乐了,一下就愉快起来。

“说来可悲也可笑,晚上回家有个酒鬼欺负我,我推他,哪想到他自己脚底绊蒜,一下跌出老远,摔在路中间。一辆汽车来不及减速把他撞死了。”

“这样也会把你抓到这里?”

“这人是个领导,电力局的,上面有人。”

“可恶,你也真是够屈的。不过也解气,没啥可悲的。”

“可悲的不是他,车子失控撞在树上,一家三口都死了。”

女人悠悠的说道。

“哦……哦,那是够可悲的,可也不怪你,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刘亦可。怪不怪我,也就这样了,唉,认命了吧。你呢?”

“胡翌。”

“你杀了几个人?”刘亦可笑着问。

“我……我啊……两个,帮派仇杀,两个。”

胡翌瞎编了下,心想别让人家当变态,也别让人轻视就好了。

正当两人聊的开心,瘦子跑过来:

“老大……不是……那个能这么叫您吗?”

胡翌听到瘦子这样叫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吧,什么事?”

“刚才那伙人留下了一些吃的喝的,我们没敢动,您去看看?”

听到有吃有喝,胡翌精神一振。连忙起身跟着瘦子下楼查看。下楼前还嘱咐看守俘虏的20来个人要小心注意。

天色渐晚,一楼门厅处燃起一小堆篝火,墙角堆了有十来个大袋子,胡翌打开来看,里面都是黑面包。另外还有十来筐形形色色的塑料瓶和塑料桶。只是瓶不干净,里面的液体也有些浊。

胡翌把搜刮来的油灯分发下去,吩咐人把食品和水搬到三楼西侧居中的房间。胡翌吩咐瘦子和胖子两个人守好,一定寸步不离。

另安排门口八人把守,每层楼梯口两人守卫,屋顶安置四人警戒哨。再有5人把逐间清查一遍,把有用的物资和躲起来的人都集中起来。

见所有人力都各司其职,胡翌来到关押俘虏的地方巡视,他可不想半夜死在哪个暴起的拾荒者手里。

“嘿,如果你不想杀了我们,就放了我们去处理尸体。”

声音来自拾荒者人群的最黑暗的角落,胡翌举起油灯照向那个方向,看到有个家伙在拿着玻璃瓶往嘴里灌着什么。

胡翌的直觉告诉他,或许这个人很特别。不过胡翌可不想贸然走进拾荒者中间,于是叫3个人进去把他带到了一个空房间。

借着火光,胡翌看清了他,黑色络腮胡,卷曲的长发,虽然也衣着邋遢不堪,但有着一种颓废的艺术感。

“刚才你说什么?”胡翌问。

“我说如果你不想杀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去把尸体处理下。要知道24小时内这些尸体就会变成毒气弹,嘴里、鼻子、耳朵,屁眼散发的臭气几个月都散不掉。”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杀了你们?”

“要杀早就动手了,天黑了就不好办了。”

“人多不好办,杀你一个可不难。”

“你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有用。”

“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垃圾头的秘密,可以分享给你。”络腮胡凑近笑着说。

“我现在就是他妈的可笑的垃圾头,说说我有什么秘密吧”,胡翌哑然失笑。

对面也不再卖关子,“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胡翌为了安全带了几个手下手拿武器跟着络腮胡来到了一楼。在一个房间的角落,络腮胡掀开地面盖的脏地毯,地毯下有一个铁门,铁门没有锁眼,也没有把手。

胡翌刚想开口问,络腮胡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安静。

然后他握拳反过来在铁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应该是某种声音密码,这时下面传来动静。过了一小会,络腮胡又敲了一遍。

铁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刚开一条缝时,络腮胡突然扣住门边往上掀,边掀边对胡翌几个人招呼,“快掀开!”。

几个人合力迅速掀开铁门,铁门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尘埃四起。

没等胡翌几个人反应过来,络腮胡率先跳了下去。胡翌担心他逃跑,伸手去抓,但只抓到衣服角。

正犹豫着下面会不会有埋伏时,底下传出打斗的声音。

“下来吧!”听得出是络腮胡在喊。

怕手下看不起自己,胡翌硬撑着跳了下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地窖里非常宽敞,看得出是由停车场改造的,有三米多高,身体差点的,直接跳下来也受不了。胡翌虽没受伤,也震的内脏发麻,他不禁对络腮胡加了几分警惕,这人身手很不错。

络腮胡招呼大家把地上被他打倒的三个人控制起来,然后带着胡翌在地窖里逛着。

这里原来是地下停车场,战争时入口被炸塌了,人、车都进不来,不知道谁把这改成了地窖,后来被拾荒者改造成现在这样,就一直用着。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地窖阴森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地窖不小,微弱的油灯勾勒不出地窖的轮廓。

胡翌警惕的跟着络腮胡,刚转过一堵承重墙,突然墙后冲出一人。寒光闪过,络腮胡眼疾手快,往旁边躲开攻击,一拳打在袭击者后脑,袭击者倒地,匕首也掉落地上,发出脆响。

胡翌赶忙上前用手中利刃抵住袭击者的咽喉,正想发力,油灯光芒照在袭击者的脸上,胡翌不禁一愣。

袭击者居然是个极其美丽的少女,惨白的皮肤和银色短发,眼神虽然惊惧而不甘,但闪烁的灯火映照下的眼睛明媚动人,随后她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饱满的胸脯在极度紧张下急促起伏。

正当胡翌心猿意马之时,络腮胡拿油灯一照周围,招呼胡翌看。胡翌一扭头,只见墙边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装置,两人直呼发财。

胡翌把地上的匕首踢给络腮胡,这时胡翌已经信任了络腮胡。

见络腮胡捡起匕首,胡翌才放心挪开少女脖颈上的刀,他让霍泽押着少女来到刚才的入口处,交由自己带的人一并看管。

“兄弟,你叫什么?”胡翌问络腮胡。

“我叫霍泽。”

“或者?活着?”胡翌开起玩笑。

“霍泽,霍去病的霍,沼泽的泽。”

“好名字,“或者”咱们都能“活着”。”

霍泽没有接话,但胡翌看到他在微笑。

两人清查遍地窖,发现没有其他人和东西,才放心的开始检查起垃圾头的宝藏。

不少用塑料布包裹着的东西,有大有小,码放的整齐,打开来看才知道是一些零配件和芯片、硬盘什么的,还有一大堆储能电池。

墙边还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分明是6把AK步枪,3把手枪和一个RPG发射器,地上的大箱子里估计就是弹药了。

“垃圾头留这些东西干什么?”胡翌问霍泽。

“不知道,我以为地窖里应该有女人、食物和水,看来这个白鬼还有点脑子。”

“什么意思?”胡翌听出霍泽话里有话。

“这些东西可是这里的硬通货,上面要我们捡垃圾,最想要的就是这些配件什么的。”霍泽解释。

“你说这垃圾头有枪为什么不用,反而被我杀了。就这他还脑子好用?”

“私藏枪械和女人就是死,枪和女人只有上面的人才能拥有。那白鬼哪知道今天能被你们这群手无寸铁的人干死。”

胡翌和霍泽发了大财,开心的笑起来。

“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干掉他?”胡翌试探霍泽道。

“我可没什么兴趣当什么垃圾头,整天伺候上面那些畜生,干害人的勾当。在这个鬼地方能活一天算一天吧,认命了。”

“跟着我吧,咱们改改命。”

霍泽转头看向胡翌,看着他刚毅果决的面庞,又笑起来。

“现在不就跟着你呢嘛,你可得使点劲,我命可硬,别改不动啊。”

胡翌也笑起来,“天我都改得了,你的一起改了!”

此时此刻兄弟俩豪气干云。

出了地窖,现在有了队伍、食物、武器还有那些硬通货,胡翌豁然开朗,但有几个问题如何解决,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于是问霍泽:

“你说那些俘虏该怎么办?”

“都接收了吧,还是有用的,敢吃人的那些畜生这次也被你宰的差不多了,剩下人都是废物,给口吃的就能干活,让他们捡捡垃圾还是有用的。”

“可是……”

胡翌没说出口,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造反他们不敢的,我搞得定,不用担心。”

霍泽很肯定的表态。

“好”

随后胡翌安排刘亦可把食物和水进行了定量分发,手下人管饱,俘虏也发了一些。俘虏们本来想着就算不死也会遭受非人的虐待,没想到还给吃给喝的,现场可谓感激涕零。

“你知道明天送东西和女人去哪里吗?”

胡翌觉得霍泽可能会知道。

“我以前当苦力,跟着白鬼送过两次货,就到楼下,没上去过。”

霍泽回答。

“离的远吗?”

“不太远,差不多3公里。”

“送货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胡翌含糊的问。

“要小心点,多去点人,以防路上不测。另外……”霍泽顿了顿。

“那小子和他老大不是一般人,你最好别得罪。”

“你是说红毛吗,他不是老大吗?他叫什么?”

“他外号叫红鬼,真名我也不知道。他老大叫阿卜杜拉,外号叫黄鬼。今天你杀的外号叫白鬼。”

“他们是什么关系?”

听着三个人外号差不多,胡翌怕他们关系不一般,还有点紧张。

“应该没什么关系,大家底下这么叫的罢了,谁当面敢叫他们外号。”

“哦,那我明天该怎么对付他们?”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霍泽两手一摊。

胡翌后来也没有多问,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当胡翌回来时,见刘亦可正在房里等他。

“你回来啦?”刘亦可温柔的说。

“嗯,你怎么来了?”胡翌还有点小紧张。

“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吧,什么事?”胡翌警觉了起来。

刘亦可没有注意胡翌的变化,继续说道:

“明天要把东西和女人送过去,你怎么打算的?”

这个刘亦可是什么样的人还不了解,胡翌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开玩笑,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红鬼说要全部送过去。”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刘亦可咬牙说。

“送过去不一定是坏事,那边吃的好,我们这都是嗟来之食,面包硬的啃不动。”

“可是……我不想去……我害怕。”刘亦可留下了眼泪。

胡翌看她流泪了,有点慌,但现实是他初来乍到,如果不送,说不定会因此丢掉性命。

“亦可,我觉得你还是……”

刘亦可没有给胡翌机会,嘴已经吻上了胡翌,把胡翌到嘴边的话封住了出口。

夜里刘亦可疯狂取悦着胡翌。以前只是个混混的胡翌,此刻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快感。

沉沉睡去之前,胡翌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二人相拥而眠,一双眼睛从黑暗中偷瞄着,恨不得喷出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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