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胖达的预感（1 / 2）

田芮雪和赵晓夜却并不肯走，她们感觉宋洗墨似乎还有什么话未说，等着和宋洗墨继续讨论下。

宋洗墨见到她俩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直说：“这里安全了，但我感觉校园里还是有危险。老班和包玉明张小慧他们还在里面，刚才你们也听我说了，我的预感没有你们那么提前，但似乎可以更精准一些，所以我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

看着田芮雪和赵晓夜要开口说话，宋洗墨截断道：“你们俩听我说，我能进你们不能再进去，你们毕竟是女孩子，体力不如我好，而且里面确实还有危险，你们要相信我的预感，这不是做游戏，是实实在在的危险，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象小说主人公一样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

这话就比较重了，赵晓夜还好，她的危险预感始终没褪，心里一直沉甸甸，听宋洗墨的话就比较入耳，知道这是为了她们好。田芮雪却是白眼一翻，那双大眼睛仿佛在说你自己干什么啊，还好意思说我们！

但宋洗墨没时间和她高辩论赛，又继续加重语气道：“小雪同学我知道你刚刚度过车祸没什么大事，但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幸运，你也不能永远幸运。你的危险预感可能是过去了，但小云里面的危险肯定是有的，不会以为没有预感就绕开你，里面楼里的那些同学可能都没有危险预感！”

“牛人，你刚才说的危险预感是不是就是一直觉的有什么坏事要发生的样子？”一个厚重的声音忽然插入进来打断了三人的交流，三人同时侧目一看，正是那个跟随大家一起混在回家队里出来的厚重男生郭瑞达。

三人都不想搭理他，田芮雪直接对宋洗墨道：“行了，批评要适可而止啊，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们不进去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这样总可以吧？”

宋洗墨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扭头就往操场折返。郭瑞达却跟了上来。

“你是要去帮老班他们吧，我跟你一起去！”郭瑞达匪号胖达，英文名Panda，跟着宋洗墨跑了两步略有气喘。

宋洗墨也不回头，直直的向教学楼废墟走去，只是边走边问：“你都混出校园了，为啥又要回来？”

“我也有你们刚才说的那种预感，就是觉得大祸临头的那种感觉，在学校里这种感觉尤其沉重，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想逃离校园。但刚才出了围墙后就好像是忽然解脱了，想明白如果以后回想起今天，我只是在预知危险的情况下，抛下所有在努力救人和自救的老师同学不理，自顾自的逃跑，那我该多......羞耻，会后悔吧！”郭瑞达顿了顿，又带着点腼腆的续道，“当然还有一点特别重要，除了危险预知，我还有个直觉，那就是只要跟着你，一直跟着你，危险也能过去！”

宋洗墨停了一下，瞟了这只胖达一眼又继续前行，“你最后一句，就是那种直觉，是真的有还是错觉？”

郭瑞达见宋洗墨有了反应，更加来了精神。

“是真的，绝对确有其事。这种直觉跟平时那种觉得我很帅，那个女孩喜欢我之类的虚假错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是选择题猜出答案和做出答案的的区别，一个就算你蒙对了也没办法说出一二三，一个就算做错了也能清清楚楚的说出集体思路。而且其实今天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旁边你没发现么？有人问你问题我就听着，没人问我就自己问，你出来散步锻炼我就跟着你讨论问题，你说疏散人群我也跟你一起去做，老班安排你撤离我就跟着一起撤离，然后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忽然觉的外面可能也不是就那么美好。”

郭瑞达说出这话时，宋洗墨忽然就发现那种不安的感觉骤然加大，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郭瑞达，“外面也不是那么美好？”

没有等待郭瑞达的确认，又转头看向围墙缺口，但并未看到说好在哪里等待的田芮雪和赵晓夜，反而时校园后门的铁栅栏外面，两个女生正在向他挥手，为什么跑到了校门旁？因为那个围墙缺口比较靠角落，在校门旁边透过大门看向学校看的更远更清晰吧！可是校园后门的里面就是那条堵住去路的裂缝啊！宋洗墨连忙挥手让他们离开校门那里，随即发现这样挥手根本表达不出什么意思，二女恐怕还以为他是在回应她们。宋洗墨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田芮雪的号码，郑重嘱咐田芮雪守在校外也不要靠近后门，确认二女离开了大门后，才又和郭瑞达一起向废墟冲去。

到达废墟现场后，宋洗墨意外的发现，很多高中的同学都在现场在帮忙救助。看来损失并没有一开始预估的那么悲观。也是，教学楼是连续不断的地震中逐步倾颓而不是地震一开始就垮塌的，这些高中生又都是青春年少腿脚正好的年纪，肯定相当多的人都能在这段时间内跑到楼下。地震开始立刻就往广场跑，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反应，要是一个人在家可能会反应慢一点，这么多高中生在一起，就算是从众效应也足以让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

宋洗墨的精神都一下子就振奋了好多，冲进了废墟中仔细聆听着哪里有求救声，然而废墟救人真的不是他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展露身手的舞台，所有人走来走去也只是边角处拉出了两个重伤的人和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其他的不但对破碎的混凝土构件束手无策，甚至还因为二次坍塌又摔伤了几个人，有一个男生还在摔倒时被露在外面的钢筋扎穿了手掌。

宋洗墨看到了老班徐元庆和其他一种同学，大家都在一个废墟的某个角落里努力的搬挪着混凝土碎块。和郭瑞达一起走过去加入搬运队伍后，郭瑞达轻声问包玉明，“老包，这下面有人是么？”

包玉明往右边不远处的张晓慧努努嘴，用更加低小的声音回道“张晓慧的姐姐，她们班就在这个位置啊。”

宋洗墨看向张晓慧，这个来自农村的女孩此刻紧紧的抿着嘴唇，通红的眼睛无声淌泪，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眼睛鼻梁下巴往下流着，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把垂下的头发贴到脸上。张晓慧却浑然不觉，只是不断的一块又一块的将破碎废料搬到旁边的空地上。一声也不吭，谁也不看，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小片废墟。

宋洗墨无声向郭瑞达招手，两人一起来到张晓慧的旁边，开始合力搬动一些张晓慧搬不动的大块废料。遇到了更重一点的，就把包玉明也叫来一起搬，然后班主任徐元庆发现了他们这里的情况，然后......阻止了他们的继续行动。

“你们这样蛮干是不行的，这些混凝土只是坍塌在这里暂时稳定，乱搬很容易破坏这种稳定形成二次坍塌、多次坍塌，那样反而会害了里面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洗墨相信睿智的老班不是光提出问题不解决问题的人，老班一定有办法。

“搬当然还是要搬，但要看准那些堆积的混凝土从上往下逐块的搬，那些受力的和起支撑作用的废料都不要动，”事实证明徐元庆也不是万能的，这种事只能是好运加小心。

“那老师你干脆就在这里看着知乎我们吧，免得大家没看仔细搬错了。”宋洗墨不太放心让大家自己判断，年轻人的别名就叫办事不牢。

但事实证明宋洗墨想多了，那些不受任何力的混凝土块都很难搬动，更别说起支撑作用的大块混凝土了，就算几个人一起估计都动不了，事实上大部分二次坍塌都是发生子机械操作额过程中而不是人力所能触及。

同学们一起努力的清理着现场，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也鸣叫着冲到了现场，这些车从学校正门开入，没有被裂缝阻隔直接开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