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噫 层出不穷(2 / 2)

李青山身形撞破架子,跌倒在地,好在都是些木头材质的兵器,只是吐了口乌血,不至于被滚刀砍死。

感觉到此子最后那记剑招极为熟悉,李青山又皱起眉,低声一语:

“噫......”

唰——

“别噫了。”

徐令秋木剑抵上他喉间,呼出一口浊气,体内小昆仑再走数十周圈,才道:

“能让你瞧出的我的底细,我这么些年的江湖岂不是白走了?”

李青山缓缓起身,倒也不惧:“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武学招式却极为驳杂。可惜一招都不精通,丢西瓜芝麻。像你这般走下去,成不了大气候。”

飒——

半截木剑横挑,李青山喉间瞬间飚出一道细长血渍,伤口虽不深,但他也不敢再乱说话。

徐令秋平静道了句:“不劳你操心。”说着,瞥向后方安静下来的庭院:“前几日,谢天罡的那位大徒弟柳邵元,入城后化名刘元藏在你这儿了?”

李青山声音哑了几分,但还是面不红气不喘:“认不得什么柳邵元刘元,阁下弄错了。”

“哦?那谢天罡你认不认得?”

“不熟,在一块喝过几回酒......”

“你什么来头?”

“在下蜀州人氏,来帮人看门......”

仓啷——

正说话间,一道水吟先起,而后刀出如游龙,后方屋瓦瞬间炸裂,刀光也将屋脊撕开一道半丈长的裂痕。

不等多瞧,白衣宫七破檐跃出,空中撂下一句“去找师叔”,之后便朝东南方追了出去。

这惊鸿破瓦一刀,可是将李青山惊得瞠目结舌,比刚才连'噫'那么多声,还要显错愕。

“这是......哪里来的刀法宗师?”

徐令秋懒得跟其废话,一把擒住李青山脖子,拎着他朝后方奔去。

来到后屋正堂,发觉屋内有不少打斗痕迹,而后头窄门外,似乎有另一处演武场,传来吵闹打砸声。

徐令秋快步走出门,发觉更宽阔的演武场内,上官银瓶正拎着刀,与对面一群人对峙。

“怎么回事?”

上官银瓶似乎与人交过手,轻轻喘气,平举着刀,没有转头:

“柳邵元有名师弟藏在这,逃了,柳儿追了过去。至于这些人,都是从各家武馆寻过来帮手的。”

徐令秋抬眼瞟去,发觉对面乌泱泱一群人,穿着形色各异的服饰,但手上都绑着束腕,腰系红绳,聚众后气势不俗。

而对头人群中,也有人发觉了徐令秋手中的李青山。

“李教头?!”

“小子,谁让你动李教头的?穿身假皮就敢来这儿抓人?”

“好像是官府的人......”

“那又如何?早些年,衙门捕快我们都不知打死多少。”

虽有理智的人,但还是被其余人声讨声盖过。

旧淮街东北角的这数间武馆,平常看着没什么人,可有外人来,就如蚂蚁炸了锅,聚众后气势更胜寻常绿林中人。

穷山恶水,以武乱禁,半点不假。

而且这李青山,平日里在这片地界似乎极有威望。就连上官银瓶斥责此人窝藏逃犯、阻碍办案的话,都没人听,甚至愈发凶狠。

这种场面,对于走江湖多年的上官银瓶来说,还算不得什么,但此时若有人振臂一呼,后果不可估量,她总不能将对面全打杀了,只好转头低声道:

“官不与民斗,人已经抓到了,不如我们先走。”

徐令秋挑了挑眉,正打算开口。

咻——

一枚石子儿破空掷来。

徐令秋只是随意提木剑斜拨。

'啪'得一声,石子儿砸入院落枯树,入木半分,足可见这群武夫下手的力道与暗器无异。

上官银瓶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性子,只不过受于这身绣衣限制,所以才忍气吞声,眼下见自家小辈儿被人丢石头,怒意直冲胸腹:

“谁丢的?!站出来。”

见无人应答,对面甚至往前逼出,嚷嚷着滚出旧淮街,上官银瓶顿时一挑眉:

“仗着人多是吧。”

说完,从怀中摸出根黑棒,一拉引线,瞬间窜了出去。

“啾~”

“嘭!”

烟花在长空中爆炸,一只金色的燕雀雏形显现,数息后又随风消逝。

但旧淮街各家武馆的屋脊上方,却多出了数道人影,荒凉街道上,也开始有脚步快步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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