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领悟之道57（1 / 2）
“吾尚未能领悟，然……愿努力求索领悟之道。”</p>
“然也，须有此志气！”</p>
接待侍女古洁声援之下，女圣官光辉微点螓首。</p>
虽不明己身实力如何，然有人坚信其有实力。</p>
故于此一点，想必可怀自信矣。</p>
甫离协会，蓝天之下阳光灿烂，令人目眩。</p>
暖意融融，昭示春日将尽，夏日将近。</p>
女圣官光辉眯眼以手遮阳，仰望苍穹。</p>
然则，当下何以自处？</p>
按理当先赴圣殿禀报，然……</p>
女圣官光辉目光与坐于路边石上晃足之山人女子交汇。</p>
其长耳微动，轻捷如猫跃上人行道，舒展身躯打个大大的呵欠。</p>
“哈啰，辛苦了。结果如何？”</p>
“是，已顺利升级。”</p>
女圣官光辉拉出颈下链子，出示崭新识别牌予其观瞻。</p>
小精灵弓手注视阳光下熠熠生辉之金属牌，满意地眯起双眸。</p>
“甚好矣。如此汝已晋升三级矣？乃真真正正之圣官矣，圣官。”</p>
其言辞间仿若自身升级般喜悦，执女圣官光辉之手大力摇晃。</p>
女圣官光辉瞠目而视，然见小精灵弓手长耳上下摆动，不禁莞尔一笑。</p>
“然也。然……”</p>
小精灵弓手于其低语中察见阴霾，趋身上前：</p>
“何故，汝心有不服乎？”</p>
“啊，非也，非此意也。”</p>
女圣官光辉急摇其手，非此意也。</p>
“吾，彼……令浆怪……”</p>
── 逸去矣。</p>
是夜，其动身营救一批未能及时逃脱而被卷入之新晋旅者。</p>
此事与剿灭浆怪之任务相较，似是而非。</p>
放走浆怪将有何等后果，其曾亲历多次，亦曾受其教诲，然其竟……</p>
“汝可知？”</p>
“啊呜!?”</p>
女圣官光辉正陷于忧郁，陡遭重创。</p>
乃小精灵弓手那纤细雪白之手指，无情地在女圣官光辉鼻端一弹。</p>
“汝非疾风剑豪，无妨也。”</p>
“……是。”</p>
女圣官光辉按住炽热疼痛之鼻尖，泪眼婆娑，窥其神色。</p>
小精灵弓手重重一哼，挺起平坦之胸脯，自信满满而言：</p>
“彼实有病矣。”</p>
自然有病矣。小精灵弓手于空中虚画手势。</p>
“浆怪未燃火，彼便言‘其尚未掌握火攻之战术’云云。”</p>
尚有诸多……何以言之，繁多至极。</p>
纵火、施毒、引遗迹崩塌、掘洞、灌水，实乃如此。</p>
小精灵弓手愤然不已。疾风剑豪矣，实有病矣。</p>
故。</p>
“不可与满腹此类念头之人为伍。”</p>
其言之凿凿。</p>
“人各有异，各有所长，世界方有趣矣。”</p>
彼为彼，吾为吾。在此二者分明之前提下，令其冒险。</p>
于小精灵弓手观之，此世界或单纯至极矣。</p>
女圣官光辉不禁愣视其一眼。微风拂过，一双长耳柔婉摇曳。</p>
── 原来如此。</p>
一年来，女圣官光辉竭力追及浆怪毁灭战士与众旅者。</p>
今番，其终获升级。</p>
非因其剿灭浆怪。乃因其成功引导旅者脱逃。</p>
此点获得认可矣。</p>
── 如此，吾行之无误矣。</p>
心中某物似已尘埃落定，安然安定。</p>
── 虽今后，吾必将续随其后。然。</p>
吾，如此行之无误矣。</p>
疾风掠过，扬起秀发，女圣官光辉轻轻按住。</p>
见其如此，小精灵弓手似甚满意，坚定点头曰：“善！”</p>
“如此，我等当庆贺一番！吾请汝用午餐。欲食何物？”</p>
“咦，啊，可乎？然，则……”</p>
何以抉择？如何是好？仅此小事，心情便为之欢愉。</p>
良机难得，嗯。料天神亦不会因吾择美食而怒。</p>
“言及此事，疾风剑豪何在？”</p>
“啊，是。”</p>
女圣官光辉展露花儿绽放般之笑靥，言他人难以解悟之答。</p>
“去年其将此机缘让予吾，故……今日姑且谦逊一番可也。”</p>
小镇入口处，协会侧畔门扉启，二人组异彩纷呈，似有定向而行。</p>
其一戴低廉铁胄，披污旧皮甲，乃浆怪毁灭战士也；</p>
另一位则着长袍，持法杖，红发少年也。</p>
少年肩负行囊，显系将启程远游。</p>
“余欲遍览世间，以增修为。”</p>
闻此言，浆怪毁灭战士微颔首，淡然应道：“然乎？”</p>
“不归大贤学院乎？”</p>
“嗯……虽欲令轻视小姨之愚者知耻，此念固存。然……”</p>
少年抓腮，释重负般微耸肩曰：“彼辈仍将鄙我，无计可施矣。故，罢了。”</p>
“……”</p>
“终此一生，任其嘲讽耳。”</p>
“然也。”</p>
浆怪毁灭战士无情感地摇铁胄，少年驻足，仰视其面。铁胄污浊，其下容颜难辨。</p>
此人冷漠、寒酸、行事决绝，专杀浆怪，颇为怪异，非典型旅者也。</p>
“余观君犹不顺眼矣。”</p>
“然乎？”</p>
虽如此言，其回应依旧淡漠，少年不禁失笑。己之倔强、赌气，彼皆不以为意。</p>
如此，岂非如孩童抗逆大人乎？</p>
“然，由此深思焉。”</p>
未来。</p>
过往。</p>
小姨。</p>
善待余者。</p>
己之过失。</p>
己之成就。</p>
及，欲成为何人。</p>
“思及效仿君，便觉不悦，故断然不从。余……”</p>
诚然，余欲……</p>
少年吸气、挺胸，庄重宣言：</p>
“欲成屠凤勇士。”</p>
此言稚子闻之亦笑，俗常、常见、犹如痴人说梦。</p>
乃人之所共想，无论欲否为旅者，皆有此极为平常之愿。</p>
无人不尝思屠凤。斩最强妖兽——凤凰。</p>
浆怪毁灭战士仍点头，言：“然乎。”</p>
“既如此，吾亦愿伴尔同行！”</p>
言毕，开朗之声忽现，少女轻盈跃出，身着便捷铠甲，佩剑盾，已备旅装，乃蚯蚓怪少女也。</p>
蚯蚓怪之隐身术果非凡，此突兀之举令红发少年瞠目。</p>
“为何至此地步耶！？”</p>
“白瓷级法师独行，岂非极危乎？”</p>
“……汝亦非白瓷级战士乎？且，女子也。”</p>
“然也。故危矣！”</p>
“言明欲独行矣！”</p>
“巧矣，吾亦然。”</p>
能以口舌胜蚯蚓怪者，世所罕见。</p>
“唉，蚯蚓怪实难忍……！”</p>
少年愤然挠头之际，忽有异事发生，二人皆止步，惊愕相视。</p>
彼二人齐视第三人，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p>
此微弱至极、仅勉强可闻之声，乃……</p>
“——”</p>
低沉而含糊，乃一阵笑声。</p>
如久闭之门忽启，发出空洞而刺耳之声。</p>
浆怪毁灭战士笑矣。</p>
发声笑矣。</p>
“告吾名于一自称‘忍者’之蚯蚓怪。”</p>
若那位古怪老者，尚记昔时偶助之幼童姓名……</p>
“或许彼会施以援手。”</p>
少年闻此，抓腮曰：</p>
“若记之，必为汝传言。”</p>
少年笑容释然，无阴霾之色，如剑归鞘般宁静。</p>
唉，出门在外，须倚旅伴；行走世间，赖人情也。少年向少女点头。</p>
“既如此，行矣……二人同行。”</p>
“嗯！”</p>
少女笑容应之，如暖阳下花朵绽放。</p>
“……再会矣，浆怪毁灭战士先生！”</p>
“嗯。”</p>
少年少女二人——实乃旅者矣，各举一手，意气飞扬，踏上征途。</p>
肩负行囊，行走间互顶互撞，嬉笑打闹。</p>
料非素来交厚，浆怪毁灭战士心知之。</p>
一切方始。友谊、信赖乃至其他种种，无论善恶。</p>
己之言，能否助彼二人？浆怪毁灭战士未敢断言。</p>
毕竟关乎那位老翁也。</p>
然旅途之中，助益多多益善。此事确然。</p>
浆怪毁灭战士于铁胄下微眯双目，徐徐转身。</p>
其后行止，未有变也。</p>
明日，或仍猎杀浆怪。</p>
后日，大后日亦然。</p>
此后，恒久如是。</p>
休憩、修炼、购置装备，皆为猎杀浆怪。</p>
问其故，只因其为浆怪毁灭战士耳。</p>
“已毕乎？”</p>
其止步之处，距牧场岔路口不远处。</p>
小树干旁，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儿时玩伴悠闲立于其间。</p>
“然。”</p>
其简短应答，她即离树干，至其侧。</p>
无需言明共归，彼此心照。</p>
他步履缓和，以配其悠然漫步。</p>
不越其前，不落其后。</p>
“彼等似欲出游。”</p>
“然乎？”</p>
“然。”</p>
语毕，他稍作思索，低声道：</p>
“……歉矣。”</p>
“……嗯。”</p>
此事，止于此矣。</p>
她无言。</p>
他亦无言。</p>
村址改建训练场，已然启用。</p>
他荡平袭扰训练场之浆怪。</p>
他引水入坑道，致地基松动。</p>
于池塘畔建屋，已难度倍增。</p>
诸般诸事，皆默然。</p>
天空湛蓝，林木葱郁，绿叶随风摇曳，暖阳逼人汗出。</p>
走过大道，折返镇上之际，取岔路而行，径向牧场之路。此道短不足以抒怀，长不足各怀心事，各自疏离。</p>
“……嗳。”</p> 伊人遽然疾奔至浆怪毁灭战士之前，旋即背手回身而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