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图书馆兼职记录（2 / 2）
等我再到厕所，一切都与刚才不同了！哪里还有什么老式厕所的样子！这里竟和原先二楼的独立卫生间一模一样！
哗啦啦…又一阵老式厕所冲水声，从隔壁女厕所传来！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猛的一回头，背后空空如也！女厕所隔间的门突然有了动静，此时我也顾不得什么，我撒腿就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出口。
直到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我才停了下来。
出口处的班长戴珮惊讶的望着我，我咽了口唾沫，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她…她们两个下…来…了吗？”我竟然结巴起来。
因为今天是儿童节，许多父母都带着放假的孩子来借书，所以她今天一直在一楼帮忙登记，自己的好朋友有没有下楼她应该很容易能够注意到。
“没有！”戴珮斩钉截铁的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俩欺负你了？”戴珮问。
我愣在原地，也没摇头也没有点头。戴珮看出我有些不对劲，狐疑的向着楼上望去，抬腿就要上楼去看看。戴珮身材相对魁梧，身形高大，是个背影极其类似高仓健的女人，听她说要上楼，我竟有些安心。虽然害怕，我还是决定一起上去看看。可是还未开口，一个声音在背后传来：“来来来，过节了，大家快来喝奶茶！”
陈学长拎着两袋奶茶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张罗着给大家分奶茶。正在办理登记的副班长那一组立马喜笑颜开的接了过来，戴珮却站在楼梯口有些犹豫不决。
“楼上的我给送去，来，给你！”说着，陈学长把奶茶顺手递给戴珮，提着袋子打算上楼。看到我的时候，他指了指袋子说，“来，你的在这，一起吧。”于是，我跟他上了三楼。
当我们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就听到淇淇用绵软细细的声音说：“你说男生为什么接吻的时候喜欢动手动脚。”“把自己当成梁朝伟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紧接着就是艾诗的快人快语。
还好，还好！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
“咳！咳！”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示意我们来了。瞬间安静了，等到进到房间，他们两个正笑着一边干活一边望着我们的反向。
“你这出去一趟得有半小时了吧！”艾诗揶揄道。我笑笑没有反驳。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又没办法开口解释自己的见闻，过于骇人听闻，再引来不必要的嘲笑。
每次兼职结束，大家都会沿着贯穿城市的那条护城河道，一路步行乘车回学校。这次也不例外，艾诗提出周末，想去逛逛街，淇淇和戴珮自是认同无二话。艾诗还特意跟我说，如果嫌她们吵闹的话我可以先回去。我心里还在为下午发生的事情揪心不已，此时并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便与三个女生一起逛起街来。路过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超市，大家提出想去采买些生活用品，因为校区相对比较偏僻，虽然学校周边的超市可以满足生活采购的需求，但是总归没有市中心超市来的优惠和热闹。当走到日用品区域时，戴珮甩开原本挽着的淇淇，自己快步走了出去。艾诗原本和我并肩而行，埋怨着她最近读的一本畅销小说的作者是如何挖坑不填，这时忽然一步并到淇淇身旁，也不避讳我，对着戴珮说道：“帮我带一包！我也快来了！”还问淇淇：“你要吗？”淇淇瞬间红了脸，连忙摆手摇头，“不，不，没到。”
“少来，咱们寝室都差不多时间，老大最先……”还没说完，淇淇已经伸手，捏住了艾诗腮帮往两侧用力扯着，像极了一个青蛙气球。直到艾诗疼的哇哇求饶才松开手。我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艾诗明明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却总是喜欢揭穿其他人刻意遮掩的面纱，这种恶作剧的行为，在我看来倒是挺有趣的，只是不知女生之间是否可行。女生之间的关系我总是拿捏不清楚，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到底能多亲近，或者是多生疏。
这时，我又联想起下午的事情，如果说是走错了厕所的女生留下的血迹，那就不可能是这6个人的任何一人。那么我下午看到的又是什么呢？等逛完超市回到学校已经是8点多钟，我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也没洗漱，上床就睡了。周末的寝室也没什么人回来，因为是不同专业拼凑起来的，室友的上课作息也都不太一样。我就这样，没有任何人打扰一直睡着。白天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遍遍过着，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是就是怎么都醒不了，我又站在了那个已经恢复的厕所门口，面对着那个即将开门的女厕所。
哗啦啦——又是一阵流水声，门就要被打开了！
我动弹不得，无法逃脱，也无法闭眼，只得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即将打开的门。
会是谁呢？
吱嘎——一声开门声，一个身形无比矮小，又异常瘦弱的人走了出来。一头刚刚及耳的短发，一双透亮的眸子……这个人一直低着头，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握着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只是那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几乎贴在我的面前！
“喂！”我被摇醒了，四周一片漆黑，眼前真的有一双漆黑的眸子！这是哪！你是谁！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惊讶的坐了起来！向着那双眼睛就踹去！
“哎呦，我擦！”那人摔了下去，声音很是耳熟！我赶忙打开床头的台灯！这是在我的床上！
我探身看去，只见一个人仰面躺在地板上。那人很是面熟。
陈……陈学长！我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是陈学长。
“你要干吗！”我缓过神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对我做什么！
陈学长哀嚎着，勉强站起身来。他扶着腰，假装轻描淡写的说道，“能干啥，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哎呦，我的老腰！昨天保安老陈跟我说，他晚上交接班，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你从楼梯冲下来。呃，你也知道，图书馆现在只有一楼二楼安装了监控，平时三楼都是锁上的，暂时还没覆盖，他看到这个画面，就来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原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是我负责联系的，所以我得负责啊，于是我就找到你们辅导员，要了你的电话。弟弟，我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你都没接，我怕是出了什么事，就询问了你的辅导员你的宿舍，这就赶过来了。话说，你没事吧，那么下死手？”
我看了看手机，这才回忆起睡觉的时候忘记给手机充电，现在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抬头看看寝室上的钟，显示是9：30。我才睡了一个多小时，怪不得有些恍惚。于是开口说道：“你这大晚上的不让我睡觉，今天干活确实是累着了，就是跑两步锻炼一下，那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睡了。”
“今天？”陈学长看着自己的手机举到我的床头对我说：“小哥哥，今天是星期六！你已经失联一整天了！都没人发现吗？”
什么！我睡了一整天？我仔细盯着陈学长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的显示着6月2日21：31。
我一个侧身翻身下床，把手机充上电，2分钟后，手机开机，显示的是6月2日21：33。果然睡了一整天！我狐疑的看着揉着腰的陈学长，还没弄清到底是什么一回事。突然，一阵揪心的饥饿感向我涌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想必是刚才下床的动作过大，一整天没吃喝，有点低血糖了吧。
“哎呦，怎么回事？讹人？是不是讹人？”陈学长一把接住即将晕倒的我。
“我饿了。”我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饿晕的？走，校西烧烤，我罩的地儿！”陈学长说着就架着我往门口走。我趁着还清醒，顺手把揣过钥匙。忽然，又一个疑问蹦了出来，陈学长是怎么进宿舍的呢？我们学校宿舍是要刷门禁卡的，开门是需要钥匙的，他毕业那么久，还能进来？实在太饿了，动不了一点脑子，干脆吃饱再说。
到了烧烤摊，陈学长先帮我叫了一份手擀面，也顾不得烫不烫，我就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他一边喝着生啤，一边翻烤着炉子上的串串，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腰子配韭菜，大蒜往里炫，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这油腻的样子真的和初见时候那文质彬彬斯文败类的模样大相径庭。
等我胡吃海塞了一阵，灌了两杯啤酒之后，感觉实在是太解恨了！陈学长面前的板筋已经烤成了硬邦邦的板筋干。他似乎没怎么吃，只是一个劲的投喂我。“吃饱了吗？可以说说下午的事情了吗？”陈学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说那是锻炼身体的说辞。
我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这吃也吃饱了，坐着撑的难受，感谢学长陪我，咱们走着！”说话我起身打算去结账。
“好了，我来，还没开始挣钱呢，就别乱花钱，回去给父母尽尽孝心吧。”陈学长抢先一步买了单。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再问，我也没有再提起我下午看到的场景。虽然这件事我很好奇，但是，我总觉得陈学长并不是可以坦言相对的人，他的身上总是给我一种似有似如熟悉的疏离感。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已经谋定了结局，等我入套的感觉。
之后的几次兼职，陈学长没有再出现，闲暇时，我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图书馆的其他工作人员。他们也是近几年才考入的图书馆，原来的老人几乎都已经退休的退休，调离的调离。听他们所说，图书馆的卫生间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并没见过我所描述的那种老式厕所。接下来，图书整理工作逐渐进入尾声，数据录入工作也陆陆续续被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接手，这份兼职的工作即将结束。
最后一次兼职结束，大家一起聚了次餐，陈学长也代表图书馆方面出席了，大家都很开心。戴珮还提到我那次的异常，她似乎认为那次是我搞的恶作剧。艾诗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事，追着我问原因，我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聚餐结束之后，大家又起哄要去KTV，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转战KTV。就在大家排队等包间的时候，陈学长拉着我在门口抽烟。还是从那精致的烟盒里抽出的没有标志的香烟，“真快啊！一年又过去了！以后如果来图书馆，记得来找我玩。”他感叹道，我笑道：“等我把学校图书馆里的书读完就去找你。”
“别抽了，快进来！”副班长站在门口吆喝道。陈学长笑嘻嘻的搂着我往里走，故作娇嗔的说：“还不许我们说点悄悄话了！讨厌！”副班长平时板着的一张脸瞬时笑的满面春风。
我对唱歌没什么太大兴趣，可能是啤酒喝的太多，勉强听完艾诗唱《爸，我回来了》，我实在憋不住了，赶忙出来找厕所。KTV虽然昏暗，但是各种色彩斑斓的指示牌却做得十分醒目，很快我便顺利找到了厕所，等我推开厕所门的一刹那，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浑身汗毛倒立，我又回到了那个三楼见过的老式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