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方多病拽着李莲花到了小跨院,院子正中四个黑衣护卫将那姓梁的护卫团围在中间,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被刺的管家瘫在房门口哀嚎,左臂、腹部皆有血迹,尤其左臂伤势最重,正泊泊流着血。

来时报信的人说,他们原是按照李莲花的吩咐,派了两个人看着被吓得半疯的管家。

那梁护卫前日晚间被范柳门派去办事,今日才回来。因他也是护卫就安排他值班,哪想他支开另一个护卫便行凶起来。

好在管家没疯的彻底,大吵大嚷着冲了出来,捡了条命。

方多病是个急性子,将李莲花拉至安全处,自己甩开袍子加入战局。

梁护卫的武功比其他护卫高出一截,以一敌四也不见疲态。方多病虽年轻,但身手亦是不凡。

原是一打五的局面,渐渐地成了方多病与梁护卫的强强对决。

李莲花踱步到管家身旁,见他抱着左臂犹如孩童般扯着嗓子哭喊,一会叫疼一会喊娘,瞧着像是疯得更厉害了。

“呵呵。”李莲花轻笑,语气是冷的。“疯了还知道为自己点穴止血,管家的求生意志令人佩服。”

管家身子顿了顿,眼角的怨恨一划而过,复又一副疯癫模样。

李莲花拿出布条为管家做了简单的包扎,让退下来的四个护卫将管家带去严加看管。

昨日他就觉着管家疯的蹊跷,现在想来不过是想借着疯病之口,行金蝉脱壳之实。

“方多病,躲远点!”

李莲花对这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再是熟悉不过,不用看也知道是合欢来了。

但为表尊重,他还是抬起了头。

只见合欢已经飞起半人多高,一张麻绳编织的大网从她手中扔出,准确地落在了梁护卫身上。

合欢后脚跟上,朝着猝不及防的梁护卫腹部就是一脚。

梁护卫应声飞起,合欢牵着大网另一头的手翻出一个手花,大网陡然收紧,梁护卫落入网中。

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这一套连招李莲花见她用来捕过两次鸟雀,不想用来抓人也管用得紧。

方多病看一眼被捆得结实的梁护卫,不忿道:“再有几招,我便能把他拿下,你倒是多事。”

合欢拽了拽手中的绳子,不解道:“几招?可我这个更快。”

方多病脸上泛起微微潮红,少年人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两人,一个年轻气盛,一个心直口快,再容他们说两句怕是又要拌嘴了。

李莲花咳嗽一声,指着梁护卫道:“方刑探,这地上的人可怎么办?”

难得被人称刑探,他小小升起的虚荣心一下就将方才的郁闷挤到了九霄云外,招呼着众人把梁护卫押到了暂住的小院。

刚过午时,正是最热的时候。

李莲花一进屋却关上了门窗,被热得一脑袋汗的方多病嚷着要开窗。

李莲花拢紧身上衣服,说“刚发了病,身子虚,冷得紧”,还使唤方大少爷让张叔送上茶水。

方多病嘟囔两句,听话的去了。

李莲花转身对上合欢的了然于胸的眼神,心下一动,这女人像是看出了他的用意。

李莲花道:“那水车可有东西?”

合欢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摊在手心。

里头是一捆白色细线,还有几片被切成两半儿的竹叶。

“这绳子是琴弦,韧性极佳,一头捆在水车的木轴上。我试过它的长度刚好能拉到竹影堂的正厅。而这些叶子是我在后窗的竹林里寻到的,有好几片。”

李莲花捻起琴弦跟竹叶看了看,道:“你怎么看?”

合欢耸耸肩,淡然道:“没想法,这种事太复杂了,动脑子的事还是你来吧。”

李莲花噎了下,忍不住道:“你长个脑子是摆设?”

合欢直直看向李莲花,黑色的眸子满是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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