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师徒(三)18(2 / 2)

裴氏听不出这是个埋汰人的笑话,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们现在就把他挂在墙壁上,初一十五还给他烧香。”

杨元庆故作惊讶:“娘,不至于吧,这么诅咒我师傅啊。”

裴氏幡然醒悟,兰花玉指对着杨元庆的额头戳了一下,道:“你个小混蛋,说啥呢。我是说,给你师傅立个长生牌,保佑你师傅长命百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师傅这祸害要长命百岁了,那些贪官奸商不得跟着倒霉。

杨元庆耸了耸肩膀,笑道:“行,娘自己决定,我去睡觉了。”

………

时光匆匆,一晃又一个月过去,在这个月,除了练武这件事让人感觉有点意思外,其他的事基本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是这该死的三月却天不遂人愿,下了整整十来天的雨,期间有两三天还是暴雨倾盆,杨元庆根本无法去瀑布修炼,只能在家一会儿看看书籍,一会儿练练毛笔字。

幸好有老牛儿给的书解闷,不然真是让人闲得发慌。

只是这年头的书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起来忒费眼。

夜晚,更让人坐不住。

杨元庆白天要么坐着发愣,要么躺着睡觉,到了夜晚一点睡意都没有。

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油灯到了亥时就让省吃俭用的母亲给吹灭了,他只能躺在床上数了一宿的羊,最后硬是数出了骆驼才不知不觉睡的过去。

这不禁让他怀念起了前世,在那一世,不出门有电视、有电脑、有手机,任何一样都不会让人在家感到无聊。

裴氏也好不到哪去,这绵绵的雨天,她下不了田干活,烦躁得很。

白天在家闲得慌又翻出了早年已经收起来的女红和刺绣,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手中的绣针却对着织物狠狠刺了下去。

仿佛跟那女红刺绣有着深仇大恨。

她的偏头疼这几天疼得更厉害了,夜间杨元庆总能听到她在隔壁屋里翻来覆去长吁短叹。

母子二人本来同住一间房间,杨元庆病好之后,强烈要求在原本的房间中隔了块木板,说什么男女有别,孩儿已经长大,需要自己的隐私。

裴氏不知道这半大的孩子哪知道这么多,被他死磨硬泡以不睡觉相胁,裴氏最后妥协了,托人找来块木板往中间一隔。

只是这隔音的效果真的很差,尤其是这些天杨元庆的功夫大有长进,连院子外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每个夜晚听到母亲被病魔折腾发出的声音,都替她着急。

他最近的视力也大有长进。

前世是个it男,天天对着电脑,是个高度近视,现在的视力竟然能看到一公里外的事物,

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公里外的人的脸上有几颗麻子,但那张脸是方的还是圆的,大概都能看得清楚。

这些都是一灯离开时说的‘感知期’的变化,用师傅的原话是,一旦进入‘感知’,不仅能看清方圆十里内的东西,还能把百步之内的燕雀一毛一发看得一清二楚。

好家伙,那都比放大镜还要好用,敢情三国演义中吕布辕门射戟的典故是真的。

有一灯留下的那些银子,母子俩的伙食改善了不少,以前的隔夜饭已经全赏给小黑狗了,他们现在每天的早饭,稀饭配油条,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牛肉罐头伺候着………

以往的午饭是一个素菜和一个辣椒,现在也改了,一天至少加一块老豆腐,三天加一次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黑狗沾了杨元庆的光,近来也胖了不少。

还记得头一天加菜,裴氏端着碗站在小黑狗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黑,我们以后不用再起早贪黑出去找吃的了,那路边的冻死鸟有可能是毒虫毒蛇什么的给咬死了,小心吃了会中毒。”

“呜呜。”

小黑狗悲鸣,女主人啊,你那混蛋儿子忽悠你啊,哪有冻死鸟吃啊。

杨元庆那会儿正在刷牙,一边呸着血水一边看着母亲跟小黑狗,听到裴氏一句冻死鸟,笑得水都端不住,贱人溅了一身。

书院那边,老牛儿自从知道杨元庆是杨延年的私生子后,对他超常人的见识也见怪不怪。

在学习上除了偶尔私下考校之外,日常的一些上学时间也不像对其他学生那般盯得紧,因为他觉得,杨元庆家中应该有自己的授业师傅,不然不可能小小年纪就那么会识文断字。

倒是那个王瘸子,杨元庆总觉得这个师傅好像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经常下午不去上他课的缘故吧。

杨元庆每一次被王瘸子逮到,都会被罚围着院子跑半个时辰,再做半个时辰的蛙跳。

对杨元庆的要求比对其他人还要严格,期间会拿着戒尺在一旁认真的盯着。

三个小伙伴,杨元庆此前有想过把龙象功法也传给他们,那天和一灯分开时也问过。

一灯给的答案是只能传龙象功法前五层,不可教后面两层。

杨元庆谨遵师命,只传了龙象功法前五层给他们,只是这三人的悟性堪堪,单单丹田聚气这块,蔡氏兄弟到今天都还没领悟到。

倒是徐向农还不错,一个月后已经开始摸索如何运劲。

不过徐向农所谓的运劲,也只是全身绷紧一起发力,根本做不到运至某一点上。

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吧。

对于这情况,杨元庆也只能让他自己去摸索,没办法手把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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