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越南超越中国论—背后的悖论(1 / 2)

“其实,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胖子也不是一天能吃胖的。现在越南超越中国论,就好像是胖子是直接吹起来的。其实背后的悖论还蛮多的。”朱确不禁加入了这场父母间关于“我那个突飞猛进的邻居”的讨论。

“例如供电,你没有到过越南,你一抬头就看见满天挂着的那些电线,关于台风一刮,就能耷拉几根下来。”朱确说着。

“好像你真到过。”母亲饭桌上给朱确夹菜。

“我同事过到,美黑了几个度回来。”朱确说。

“以后,他可以在自己的简历上写上两行字,特派海外分公司。”父亲听着,不妨碍他吃。

“呵呵,你是懂简历的。”朱确挖苦了一声。

“咱中国,你现在是看不见一根悬挂的电线,不过这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这是咱祖国吃一堑长一智的结果,想当年大雪灾,又逢春节,中国的春运系统接近崩溃,就是这样政府才知耻而后勇,改善的电力系统;才有的今天。”父亲说。

“那看来,这个邻居得吃很多亏。”母亲说,她似乎找到了些辩论的证据,好跟隔壁邻居家阿姨辩论了。

听到此处,朱确顿了一下,心想: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悖论是,世人皆以为兔子(中国江湖人称兔子-国漫里的形象)能行的,我也能行。

“哎,越南的船运就对接那么顺畅吗?”父亲问。

“别提了,非常不舒畅。而我就是受害者。”朱确吃着,想起那些在越南已经做好的,却没有办法送出去的货,顿觉饭不香了。

高新区的大楼办公室,一排排简单的蓝白桌椅,看上去窗明几净的;打开窗,却是一个浓烈的双氧水的味道,办公大楼旁边有一个电路板工厂,每天都需要清洗电路板,整个园区弥漫着一个浓烈的味道。

虽说是高新区,从外人的眼里看来,那定然是高新企业的集结地,说不好就是未来的“硅谷”;实则是一个中小微企业的集结地;都是些手工密集型的企业。搞不好经过一家LED灯具的产房,空气中还飘着一股粉尘的味道。

2018年之后,中国的好朋友川普一片良苦用心,希望逼迫中国产业升级;对中国贸易施加的额外关税。本着树挪死,人挪活的原则,很多企业都将工厂搬到了东南亚,一时之间好不热闹,乌泱泱的,如一群南飞的鸟儿;朱确所在的企业也不例外;用老板的话来说就是:“本来,利润就没有多少,出口美国的时候还要缴纳25%的关税,那生意就白干了。”老板的计算机磕的直响;老板的工厂也将部分手工密集型的产线搬了,说白了就是越南那里人多,工资低,不受美国的针对。

可是,任凭媒体如何吹嘘越南是未来的制造中心,就跟那吹了十年还是直棱不起来的印度那般;越南那边落后的还是该落后,也是这群手工密集型的老板解决不了了,当地的员工就常常抱怨说,连个零部件都难找齐;于是,供应链还是留在中国。这样的奇葩安排之下,就出现了:从中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往越南那边送东西,在越南组装后,便出售欧美市场。

这就苦了留在中国的电商部门了,原本供货就在本地;现在供货商跑到了越南,虽说,也就是隔了个国界,可是操作海外的电商操作起来,就是天差地别。

“你看,咱在中国、越南等地都有工厂,分销全球,这规模,谁看着不羡慕。”中国的工厂负责人是这样说的,听者却没有丝毫的赞赏和喜悦之情;毕竟真实不是这样。

“货产好了,就在越南隆安;你们电商部门要出口,自己解决货运的问题。”中国的工厂负责人如是说。

“可是当初搬产线的时候,也从来没跟咱部门说过。”朱确说,说句实话,越南和中国那边,语言都不同,人生地不熟;就凭着个网络,找个货运公司出来很难。不比国内,打个电话,DHL、顺丰,随传随到。

“非要海运拼货吗?”工厂那边的负责人说,“如果是空运的话,DHL国际业务那边能帮忙。”

“这不是瞎说吗?如果是从越南出发走国际快递到德国的话,价格比中国空运贵3倍;本来从中国空运价格就贵。”朱确讲到这个价格差,也有点咋舌。

“那你只能自己找物流商了。”工厂那边的负责人如是说,挂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有越南到德国的海运拼箱服务吗?”这一个早上,朱确都在拨动着各个承运商的电话问着同一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无外乎:

“没有。”

“我们只做整柜的。”

“有啊,不过你们得自己找清关代理。”

说白了就是越南的配套还没有起来,不仅仅是生产端的原材料和零部件的配套;销售端的货运,清关等配套,更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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