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蹊跷的蜜月(2 / 2)

马定波的老家是AH宣城,那是一个典型的皖南山区,徽派建筑和徽文化的发源地。

三岁那年,母亲就病死了。现在,除了从家中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里还能依稀看见母亲模糊的模样外,马定波对母亲的概念已经很陌生。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区农民,老实巴交一辈子和屋后的那片山林打交道。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还不到三十岁,在山区农村里,一个死了老婆还带着一个光屁股儿子的男人,是注定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瞧得上的。

更何况,还是像父亲这样一个被人非议了多年的人。在马定波的记忆中,父亲一直少言寡语,平时除了做农活几乎很少与人来往,即使是和儿子之间也是少有沟通。

可能正是父亲的沉默寡言,让他的身上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这些年来,在父亲身上一直有一个谜团让马定波百思不解。每一年的冬至前后,父亲都会从老家辗转各种交通工具来一趟南京,从未间断过。而且他也从未和任何人解释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定波听父亲的叔叔,也就是马定波的二爷爷说过,其实父亲在结婚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个又高、面相也俊朗。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幽默健谈的年轻人。父亲读过高中,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个文化人了。这样的小伙或许在城市里吃不开,但在那个皖南山村里,可是村姑们心中的白马王子。锅盖上的馒头,香的很。

马定波的外公是乡政府的非编职工,他原本希望女儿能嫁到县城里去,从此彻底摆脱农民的身份。

可是没想到母亲却悄悄地和乡里的“白马王子”谈起了恋爱,不久便珠胎暗结。外公也是个豁达开明的人,见父亲相貌堂堂,也就暗许了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双鸳鸯喜结良缘。结婚后,外公提出由他出资,让父亲带着母亲到南京玩几天,就像外国人说的那样——“度蜜月”。

事情怪就怪在那次南京蜜月之行。

小两口前前后后在南京开开心心地玩了一个多星期,回到老家不久,马定波的奶奶就发现自己的儿媳妇怀孕了。这是喜事,按理说全家人应该欢天喜地才对,可是让大家欢喜不起来的是马玉龙的态度。

马玉龙自从南京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要么默默不语,要么一个人跑到后山对着远方胡言乱语。慢慢地村里有人开始私下里议论,说马玉龙在南京被人打了,脑子被打坏了。

马定波奶奶怎么都不信,自己的儿子会突然一下子变成一个精神病人,就问马定波的妈在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定波的妈也说不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在马定波奶奶不停的追问下,过了好半天马定波的妈才若有所思地说:“有一天,睡到半夜,玉龙他一直睡不着,后来起身说是要出去抽根烟,我当时困的很,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才回来。”

马定波奶奶好奇地看向马定波的妈,警觉地问:“他出去抽烟的时候被人打了?”

“没!”马定波的妈喏喏地答道。

“那有什么不对劲的嘛!”马定波奶奶有点失望。

马定波妈有点害羞地说:“他刚回到房间的时候还好,睡了没一会,就不停地想要那个。”

马定波奶奶听明白了儿媳妇话中的意思,顿了顿才说:“你们刚结婚,这也正常呀。”

“可是……”马定波妈看了看房门外,见没人才小声地说,“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我们原本不打算现在就要孩子,所以平时都比较在意,避孕措施做的也比较齐全,可是他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听劝,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带套。”说完,马定波妈羞臊地低下头。

“除了这呢?”马定波奶奶继续问。

“在南京那几天,他还好。后来回到家他就慢慢变得不愿说话,有时候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对着窗子发呆。那天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像是没听到一样,我说了两三遍他才哼了一声。”

“那没被人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马定波奶奶不解地说,“难道是在南京撞邪了?”

婆媳二人,绝望地相互对视着。她们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那天晚上在马玉龙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直到几年后,她们相继死去,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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