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第二日，慎徭起的早了些。
虽说鬼狱司是朝廷机构，但她平日里很少需要上朝。
秋无息没有看她，两人一路无言，到了皇宫。
慎徭又戴上了面具。
面具每一次都不一样，秋无息却再也不会认错她。
早朝上
处理完众多琐事，常见问了一声：“还有何事启奏？”
慎徭拱手：“臣，有事禀奏。”
秋无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赏这一切。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魔鬼都许久没来了，一直站在角落也没人注意，这一声禀报，把大家吓得不轻。
慎徭身侧还有佩剑，全身黑漆漆的，周围散发着戾气。
“爱卿何事？”慎楝勾唇，目光却微不可察地锁定在秋无息的身上。
“臣赴圣上旨令，前来奉符。”慎徭抬眸，秋无息上前，手中端着三块虎符。
周围的官员们多多少少起了些反应。
虎符啊，要交回去了？还是圣上逼的？
慎楝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敢把他顺便拖下水。
鬼狱司总领虽然吓人，但这些年办事一向公正廉明，虽得罪了不少人，却也赢获了不少支持。
在大家看来，圣上收兵，完全是多余之举。
这是在浪费人才呐！
慎楝憋了火，却没处发泄。
反正兵权到手了，其他的，无伤大雅。
“爱卿有心了，朕向来信任你，这虎符归与不归，都是一样的。”慎楝咬牙，常见下去接过了虎符。
回府后
秋无息跟在慎徭后头，一直进了瑔凊苑。
“你走吧。”慎徭颔首，心情不太高涨。
秋无息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慎徭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嗯？”慎徭疑惑，门关不上…
秋无息黑着脸，摁着慎徭身侧的门。
“怎么…”慎徭问出声，话没说完，秋无息就快速拉上了房门。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秋无息背靠着门框，微微欠着身，盯着眼前的慎徭。
慎徭被他的动作晃了神。
两人离得那么近，鼻尖相碰，秋无息能感觉到慎徭鼻子上有些冰凉的触感。
慎徭很快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秋无息的脖颈上。
似曾相识的动作，秋无息垂首望着她，向下逼近了些。
慎徭却不动，匕首依旧放在他的脖子上。
秋无息垂首，看着姿势，人像在自己怀中一样。
他抬手，轻轻抚上了慎徭的脸庞。
他看着她，眸中的情感复杂，慎徭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秋无息的手一滑，直接握住了匕首。
可这一次，他没有受伤。
这一次，抵在他喉间的，是刀背。
秋无息的心中莫名的有种冲动。
他的判断错了，第二次，在她身上错了。
他强行把匕首从慎徭手中抽了出来，一把扔到后面。
匕首破空而过，直直定在了慎徭的床头。
秋无息扣住慎徭的手腕，将她压在门框上，慎徭左手还想动，又被秋无息摁在下面。
“慎徭。”秋无息轻唤一声。
慎徭皱眉瞧着他。
片刻后，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秋无息的唇。
秋无息一瞬愣住，反应不过来。
一瞬后，秋无息松开了摁住慎徭的动作，轻轻捧住她的脸颊，吻了回去。
秋无息一手环住慎徭的腰，将她托高了些。
慎徭有些喘不上气，想躲开一点，却被秋无息一只手搂住的动作控在怀中，动弹不得。
直到慎徭有些缺氧，人都软了下去，秋无息才微微移开唇角。
以前从未亲过人，一时间没顾及到她。
慎徭的脸有些红，这人的吻技也太好了些，是不是亲过很多次了……
她靠在门上轻轻喘着气，秋无息的神情很冷，眉目依旧那么好看，他垂了眸子，又上前轻轻啄了一下慎徭的唇瓣，才将人放回地面上。
慎徭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无息还扶着她，还能感觉到，她因为没有空气导致的身体的无力。
“郡主！”外头有小丫鬟的声音传来。
慎徭推开秋无息，向着里屋走去。
秋无息微微蹙眉，转身开门。
“啊，秋，秋大人…”小丫头的笑意有些僵住。
“你是…”秋无息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
“奴婢烟雨。”小丫头应声。
秋无息皱眉：“何事？”
“奴婢是来找郡主的…”烟雨应声，话语总是柔声柔气的。
“何事？”慎徭从里屋迈步走出，穿的随意，是一件有些贴身的衣裙。
慎徭问话的同时，还顺便提起了肩上滑落的纱衣。
“奴婢…奴婢有一事想求郡主。”烟雨跪在地上，低声道。
慎徭皱眉。
“奴婢崇慕郡主多年，是个外院的下人，奴婢只求能在郡主身边工作，俸禄什么的，奴婢都不在乎，只要饿不死就行了。”烟雨缓缓道出了这段话，眼睛却死死盯着慎徭有些鲜艳过头的唇瓣。
“哦？”慎徭轻笑了一声，怎么…跟某人有些似曾相识呢。
“随你。”慎徭语气淡淡，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谢郡主。”烟雨叩首。
慎徭转身欲回，烟雨咬牙：“奴婢还有一事，想问秋大人。”
慎徭没应声，自个儿向着里屋走。
她顺手想带上门，却被秋无息摁住了门板。
慎徭无奈转身，顾自走远。
秋无息垂首，有些心不在焉：“说。”
“秋大人，您，为何在郡主的闺房内…”烟雨问出声，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进来看看？”秋无息看着地上的烟雨，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烟雨抬头，尽量直视着秋无息的眸子，不死心地问道：“您是男子，这不合……”
“嘘。”慎徭不知何时出现在烟雨的身后，烟雨脖颈处的匕首向着一旁转了转，慎徭倾身来到她面前。
刀尖挑起烟雨的下巴：“滚。”
一个轻飘飘的字，落在烟雨的耳畔。
冷若冰霜的威压。
烟雨垂首：“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声音中带了颤抖。
烟雨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瑔凊苑。
秋无息笑着，看向慎徭……
“你也滚。”慎徭还是冷冰冰的，一个滚字咬的重了些。
秋无息噎了一下。
“是。”秋无息退了出去。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慎徭的身份。
早在客栈那一夜，慎徭对他用了那把银针后的第二日，他就在集市上看见了一模一样的银针。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鬼狱司的那个女人。
秋无息在此事上纠结了很久。
他的判断从未错过。
除了慎徭。
他在她身上做出的判断总是一错再错。
当时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情感。
至少看见了那些银针时，他觉得心里有块堵人的结，终于开了。
此时突然想起，秋无息又顾自闭上了眸子。
他的步子迈的快，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前头一起刚被赶出来的烟雨。
烟雨瞧见秋无息，眼睛亮了亮，上前搭话：“秋大人，你怎么也出来了？”
话语间细声细气，烟雨长的甜美，一般男人就算不心动，也该想要接近。
“我也被姑娘赶了出来。”秋无息笑了笑。
烟雨扬起笑脸：“秋大人，我发现，您从来不叫郡主，您都叫郡主，姑娘。”
秋无息皱眉：“我一直这么叫。”
烟雨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其实郡主就是那样，脾气不好，对下人也是这样。”烟雨对着秋无息，笑靥如花，“不过秋大人，你也别太难过，我们都是这府中的。下次郡主再欺负你，你也可以来找我，彼此都是可以照应的。”
秋无息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应话。
秋无息不理，烟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知道秋无息突然打断道：“烟雨姑娘，我先走了。”
秋无息拱手，转身离去。
烟雨瞧着瑔宁斋三字，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秋无息回到斋中，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嘴角不住的上扬。
这一日下来，没什么要忙的。
秋无息还偷溜出府买了好些吃的，本想给慎徭带些，想到他刚被赶出来，还是算了。
一天下来心情大好，还下血本给自己泡了桶药浴。
顿觉神清气爽，人都英俊了万分。
翌日
秋无息有些烦躁，今早他不是自己醒的。
有人早早敲了他的门。
他以为是梦，理都不想理。
结果人直接进了他的屋子，他一睁眼，就瞧见一只手，要探上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