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刺痛13（1 / 2）

斯纳希的自告奋勇很容易就被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团队接纳了下来。无他，实在是因为他们现在缺乏人手。并且最关键的，他们缺乏时间。

各种各样的工作和程序，来自遥远未来的梅林实际上还能列出一大堆来。但他总不能指望等待那些幸存的乘客接受现实后拜托他们，这样不仅是慢，更会显得毫无效率。

分头行动的方案很快被诸人认可——首先是斯纳希和文森绕路去前方确认车头的情况。然后是韦伯、列车员和艾妮乌斯就近劝说那些乘客从车厢里出来。

最后是梅林和科斯塔教授，两个人开始尝试配合。

站在那个小土坡上，科斯塔直视梅林的双眼。右手放在空气当中，开始一点一点的从环境中抽调魔能粒素。

“你能感受到它们在流动吗，梅林？”

黑发中年人问了一句，他需要视这位皇子殿下的反应来决定自己抽调魔能的具体效率。

两个人之前毫无合作的基础，即使确定要在接下来“干一票大的”，他们也不可能一点演练不做直接开始。科斯塔首先要确认梅林能否跟得上他的节奏，再根据梅林表现出来的素养调整自身。

“很清晰，阁下。”

梅林则很干脆的将眼睛给闭上了，他的“感觉”从头颅中扩散开来，四周的环境开始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他脑海里重新出现。

没有色彩，也没有形体。就只是单纯能“感觉”粒素的存在和流动。土壤里里的物质被抽调，空气中的物质被抽调，一切都在以一种比较缓慢的速度往土坡聚集。

“能够不依赖视觉，只用直感体会到粒素的存在？”看到她的状态，听到她的回答，科斯塔双目突出，下巴张的差点脱臼——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像一颗脆弱的玻璃球一样掉到地上，碎了。

升华者的前一个阶段是凝华者。只有在凝华者阶段训练出属于自己的观察方式去观察魔能，一个凝华者学徒才有可能做到掌控魔能，正式成为一名升华者。

而既然要“观察”，寻常学徒最为依赖的自然是他们五感当中的视觉。

他们首先需要借助工具去放大无比渺小、普通人只能在微观领域观测到的魔能粒素，熟悉这些元素的活动规律、在不同排列下的产生的效果和特性。他们会在这一阶段背诵大量的魔能公式来让大脑记忆粒素的每一种自然变化。只有等这些记忆和感觉固化了，不借助工具他们也能通过洞察这种变化发现粒素了，凝聚法才算是正式形成。

不依赖视觉，仅凭直感观测。这种本事放到科斯塔身上没什么问题。因为每一个试图掌控魔能的人在熟练自己的凝聚法之后都能做到这一点。但问题是……这位殿下钻研此道才多少年？

他通过二级魔能评测的消息大概是在半年前才传出来的，前后加起来才这么点时间，她怎么就能做到这种科斯塔自己都耗费十多年练习才巩固的高等技巧？

即使是因为天赋，这个天赋也太夸张了！

海恩卡克帝国人多年以来都在对外吹嘘他们的王室是龙神的直系血脉，科斯塔原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现在他倒是有点信了。

人类靠极限天赋也做不到的事，推到神血上或许更能叫人好受一点。

“沃野”切涅卡的魔能系教授仔细打量着梅林那张精致的面容，暗自在心理猜测腹诽。

“阁下？”突然，被他打量的梅林睁开眼睛，略带茫然的看了过来：“……怎么不加速了？是一心二用导致精神过于损耗了吗？”

从闭上双眼进入状态开始她就一直在等，等科斯塔言语上的提示和他对环境中粒素的加速抽取。结果等来等去等不到结果，梅林自然怀疑对方是不是太疲惫了。

“好吧，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我会加快速度，请做好准备。”

科斯塔迅速摆正心态，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种天赋对其他人到底有多不公平。不然越想，他就越是会感觉自己多年来付出的努力欠缺效率。

往好处想，这位殿下的天赋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越非人越好。他天赋越好，等下两人要正式开始的合作也会越顺利。风险也就越低，就有更高的可能性消灭异种。

土墙后依然在不断传来令人牙酸的难听嚎叫，并且时不时还伴随着强烈的震动和撞击。科斯塔额头上有汗水留下，他心里做了个估计，感觉自己撑死还能维持这样一心二用的状态7-8分钟。

他加快了引导环境中剩余魔能粒素的速度，排除依附于土墙上用来增加强度的部分之外，周围剩余的粒素被他拉来了约十分之一。他把那些粒素糅合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让它们维持着漂浮的状态，悬停在距离土坡有一小段距离的半空当中。高度挤压让那份粒素团有些躁动，透过月光的照射，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明显看到那处空气在陷入扭曲。

“第一次试验。”科斯塔张口，简短对梅林表述出确切意思，即他要先拿这部分粒素试验看看她的主导能力。因为粒素越少就越安全。即使失败，魔能场混乱躁动的幅度也会很低。

梅林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双眼凝视着大概在几十米开外的那一小团空气，透过其中的气流变动渗透进去，视界开始逐步放大，像是套了镜片一般，没一会已经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处于不安躁动中的奇妙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