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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古城区的路上,张骁漫不经心地问我,是否愿意在接下来的旅行中与他结伴同行。我佯装一连打了好几个哈切,说我有些困了,想要补补觉。他笑了笑说我觉真多,就让我把座椅调低,好好睡会儿。

我微微调低了座椅,整个人仰面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我听到他轻轻说了句,我把空调稍微调高一点,睡着容易着凉。我没说话,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车里的空调开得刚刚好,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姿势介于躺平和坐直之间。我丝毫没有困意,我只是想琢磨自己的事。

我心想,我的这次旅行究竟是一场告别之旅,还是一场回忆之旅。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开始接受李莫尔离开我的现实,却还要总在有意无意间想起他,甚至在某个瞬间热烈地思念着他?我究竟在对自己做些什么?难道我要一直处于这种循环之中吗?难道我的那些看似已经恢复如前的心态都是假象吗?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要寻找关于李莫尔的蛛丝马迹,甚至将他强关联到一些事物上?为什么我的理智总会在我对自己的情绪放松警惕时,完全丢失?

我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阴郁。这种感觉让我的旅行,完全变了味儿。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很快地从座椅上直起身子。张骁见状,诧异地扭头看了我一眼。他说:“你醒了?做梦了?”

“嗯”我顺水推舟地附和着。

“你真行,车里睡觉,还做梦。”他说。

我没说话,调整好座椅,扭头望向窗外。我说:“快到了吗?”

“再五分钟,就到了。”他说。

“我们一会儿干嘛?”我问。

听到我的话,他更诧异了。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墨镜下的笑容。他说:“你想干嘛,就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说。

“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出来吃个饭,再去街上走走。你觉得怎么样?”他愉快地问。

“好啊。”我说。

当天晚上,我们又重复了前一天的活动内容。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他陪着我在街上闲逛。我们走走停停,没有放过任何一条繁华的街巷。最后,他带着我,去了另外一家酒吧。我们没有喝太多酒,因为我说第二天早上我要去玉龙雪山。他没再提起结伴而行的话题,我也没有说。我们随便聊了几句,主要靠听歌打发时间。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就从酒吧里出来了。

其实,我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和他一起去。也许,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也许是我闭着眼睛装睡的时候,也许是我欣赏那张自己在樱花大道的照片的时候,也许是我们漫步街头的时候,谁知道呢!总之,我决定了。我不想再被回忆死死拽着,我想玩的轻松一点。我觉得我应该轻松一点,更何况有他陪着,我觉的很安心。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他提出这个要求时答应他。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是送我到客栈门口,然后站住,跟我道晚安。我在跨进门里的一瞬间,转身对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玉龙雪山吧。”

他微笑着,看着我说:“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我看到他的嘴角掠过一丝欣慰的笑容。我说:“晚安,明天见。”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就收到了张骁发来的微信。他说,他在客栈的大厅里等我。我简单画了个妆,穿着卫衣套装,背着旅行背包,下了楼。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他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问我怎么还背着个大包。我说包里只装着一件羽绒服,景区出租的羽绒服太丑了,我不想穿。他说,难怪我的书桌照片墙上只有玉龙雪山的风景照。

我们在古城的南门外的一家餐馆,简单用了早餐,然后就出发了。一上车,我就看到后座上放着两袋东西,一个塑料里装着零食,另一个塑料袋里装着几个氧气瓶。我惊讶地问他,怎么有时间买零食。他说,他住的客栈门口就有一家商店,买东西很方便。他还说去雪山路途比较远,担心我路上无聊,吃点零食,听听歌可以打发时间。我又问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有高反,怎么带那么多氧气瓶。他说,这些也是给我带的。我说,我包里也有,刚才忘告诉他了。他笑笑说,没关系,有备无患。之后,他让我把手机蓝牙打开,说他也想听听我听的歌。我顺从了他,把耳机收了起来。

他冲着我笑了笑说:“走吧,我们出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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