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渗水镇(Club Was Built)106(1 / 2)

“郊区是贫民窟,那里应该可以算是垃圾站一样的地方,黑帮也不会去,相对安全一些。”我向徐祭解释道。

“你们这里还有贫民窟?”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疑惑。而我更疑惑,难道贫民窟不是随处可见的吗?

在确认我们已经离开很远,没有追兵后,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闲聊一会儿了,不过主要是徐祭在说,我只负责听。

“我是个孤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从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院长姓徐,我也姓徐。我七岁的时候偷了一块清洁工的手表,然后就走上了不归路。十四岁被轰出孤儿院,只好出去当幼教,谋一小份工。戒不掉偷东西的瘾,辗转多个家庭,进过两次监狱。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昨天偷了最后一户人家的东西,买了张黑船票,逃了出来,到这里来谋发展,希望十八岁以后能改过自新做出一番事业来。现在看来是改不了了,这里比我老家那里还乱,我操,或许我更适合这个地方。”

我听了一会儿,也冷静了一点,听着他的故事,感觉有些不妥,就说道:“你杀了人。”

可谁知他却大笑起来,使我不寒而栗。他说:“是啊。我操,生平第一次。还挺爽的说,算是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了。”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看了我一眼,察觉到了我的惊讶,反问我:“怎么?在这个地方,不是你杀人,就是别人杀你。你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了,还没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国人看的明白?花禾?”

我陷入了沉思,我自卑,为了我贫民这个身份,也为我的怯懦。

在沉默中,车子没油了,而我们又正好停在了城区与郊区的交界处。这种地方连我都没来过:满地垃圾,漫天黄沙,男女老少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徐祭比我更惊讶,这里比贫民窟还贫民窟,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地方(他后来自己说的)。我们端着枪,路边的乞丐就满脸恐惧的看着我们,可能是因为我们手上的武器。徐祭显然也察觉到了,他每走一步,脚步就变得沉重一些。我刚想和他说这个事,却只看见他已经握住了枪管,把枪狠狠的往地上砸,直至砸碎为止。手枪则更为轻松,几下就拆成了好几个零件。他眼中满是怜悯。

我效仿他的动作处理了枪支,继续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的一个酒馆里突然传出打斗声,一个老头撞破了木门,飞了出来,看着应该是被里面的人扔出来的。他跪在地上,向酒馆里的人祈求。然而里面走出来的三个人竟然穿着警服,最后的那个人手里还挟持了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人。

“他们是在执法?”徐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人,问我。

“不是。”我说:“恶棍警察,政府允许的暴力组织,新东京真正的黑帮。我们一般叫他们‘棍子’。”

那三个棍子围着那个老人一顿拳打脚踢,那女人伏下身护住老头却也遭到毒打,甚至被扒了衣服。她的那双大眼睛四处飘转,似乎在寻求帮助,她的左眼是绿色的,右眼是紫色的,很好看。但是没有任何人因为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而帮助她。其他的旁观者也很畏惧恶棍警察。

“我们走吧…”我拍了拍徐祭的肩膀,想叫他离开。可他竟然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我以为他是去阻止他们的,那三个棍子也以为是这样,那对父女也以为如此,于是棍子停了下来,看着他。

可徐祭一个拐弯走进了酒吧。

我震惊的看着那个酒馆碎裂的门——徐祭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那三个棍子,心中产生一丝恐惧。

为首的一个棍子走向我,吐了口痰,不屑地说:“看什么啊?找死吗?”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快裂开了,要是刚才没有销毁那两把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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