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琴引千叶叶飘红,酩酊何年一江秋(1 / 2)

慕容白回到“薄情馆”,让紫鸢在门口稍等。不一会儿便抱出一只古琴来。此琴古意盎然,似在漫长的岁月流转。琴面雕有神兽朱雀振翅,以鎏金勾勒。琴有七弦,天蚕丝混合昆仑寒铁所铸,刀剑相加也难以伤及分毫,同理若是操琴者根基不足,拨弦便是万难,更别说发出声响。

“师尊,这是?”

紫鸢一眼被古琴深深吸引,两手虚张着,仿佛已经抚摸到了琴声,却不敢去拿。

“此琴原名‘流觞’,是为师当年考学所用,乃百年海柳所制。今日便赠与你了!”

紫鸢一把抱过古琴,笑吟吟道:“谢谢师尊!”

慕容白也不计较礼数,缓缓说道:“你现在功力尚浅,万不可与人交手。明日我便传你‘明圣剑法’。若你两年内无法将剑法化入琴音中,你便不用在武学上精进了!”

一听是“明圣剑法”,紫鸢全不把慕容白后面的话放在心上,满口答应道:“是!师尊!”

慕容白见状,又叮嘱道:“琴身内有一剑名‘白虹’,是为师从前佩剑。你若成功便能取出剑来见我!”

“是,紫鸢必定勤用功!”紫鸢郑重回禀道。

自打当年慕容白与道门一战,紫鸢便再未见过“白虹”。她现在心中所想只是早日取出剑来一睹风采,暗中下定决心精进。。

紫鸢出门而去,便遇上了前来领罚的李星瑜,两人皆是尴尬一笑。李星瑜年长紫鸢一岁,如今已有十二,初显少女体态,风姿绰约已见苗头,脸上更多一分柔美。

“紫鸢,此番连累你了。”星瑜颔首致歉道。

“不碍事,师尊倒也未责罚我。只可惜没有帮你遮掩过去。”紫鸢遗憾道。

星瑜轻声道:“这也无妨,终归是我不好。”

“小狐狸怎么样了?”紫鸢问道。

星瑜露出开心的笑颜,还未及答话,慕容白的声音便从“薄情馆”内传了出来。

“星瑜进来!紫鸢你还在此作甚?”

紫鸢一听慕容白呵斥,便往“来仪阁”跑去,途中还不忘回头叮嘱李星瑜道:“早点回来。”

李星瑜入了“薄情馆”,当即跪下请罪。慕容白却在看书,她也只得跪着。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慕容白方才伸起身问道:“星瑜你知错没?”

李星瑜强忍两膝发麻,颤颤悠悠道:“星瑜知错,请师尊责罚!”

“若你师父没意见,你便把那畜生安置在‘来仪阁’吧。”

李星瑜高兴道:“谢师尊!”

“此事还要你师父做主,你回去吧!”

“师尊,那您如何罚我?”李星瑜诚恳问道,心想便是罚上去了也值了。

“我罚也罚过了,还罚什么?罚你是因你欺瞒师长,让你如愿是看你在你一片仁心。你且记住,日后行善多与大家商量,不可任性而为!”

慕容白深知这名弟子性子柔弱善良,无时无刻不予以匡正。李星瑜虽是单纯却并不蠢钝,当下磕头道:“师尊教诲,弟子铭记!多谢师尊。”

赵清月与紫鸢在“来仪阁”枯坐多时,两人均是忧心李星瑜。赵清月与慕容白同岁,李星瑜便是他第一名弟子。她虽不是李星瑜座师,但对这个弟子非常关爱,俨然几分母女之情。

“怎的还不回来?我便去找这慕容白,罚得有些过了!”赵清月言语中颇为不快,竟起身要去找慕容白理论。

赵清月还未出门,便撞上了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李星瑜。

赵清月怒道:“你这孽徒还知道回来!此番受罚可老实了?”

偏偏此时李星瑜怀中探出一张毛茸茸的小脸,好奇的小眼睛可怜地望着赵清月。

“师父...我...”李星瑜不知如何开口。

“慕容白这...你便将这小家伙安置在院中吧!”赵清月叹道。

“还请师父给它娶个名字!”李星瑜高兴地拉着赵清月的手说道。

“你我名中各取一字给它,就叫‘星月’罢。走!我们吃饭去。”

赵清月说罢,三人一齐去了偏殿用膳,席间不时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顺平二十五年九月十一,景湖已是一派秋容。附近高山上的枫叶已经红透了,像一片野火。这景象倒映在景湖中,静怡的湖水犹如染红了一般。景湖湖心有座小岛,到秋冬二季水位下降时便会冒出来。如今快到重阳,长在小岛的水杉根部都露了出来,小岛的湿泥也晒干了。

慕容白这五位徒弟自入暑后都精进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兴趣使然。慕容白念诸弟子辛苦,决意让他们放松身心。于是重阳那日,他命云生备上了美酒佳肴以及木材燃料,带着赵清月及诸弟子去了湖心岛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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