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5(1 / 2)

气急败坏地江德贵拉着江城走出屋子,咬牙切齿指着江城的面门问:“来,说说,给我好好说清楚这究竟是咋回事!”

江城确信自己对花蓉的爱是情真意切的,与其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把一个成熟女人的大方体贴,细腻与温柔体现的淋漓尽致,总是在自己最需要时猛烈地与自己呼应,自己不需要时她又会很识趣的退到一边。一句话,一个微弱的眼神她都能轻易地捕捉,并会恰到好处的与自己相融。花有花开的境界,水有流淌的格局,江城认为花荣作为一个出卖自身尊严的女人也有她自己的红梅品格。她心思细腻不骄不躁,被别人踩踏的同时依旧能够接受自己对她爱的灌溉。从起初的贪婪霸占到现在的深入了解,江城认识到原来一个女人的内心竟然可以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融化万物。此时的自己在花荣眼里或许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青年,一个纯洁敢爱的爱情愤青,但江城认为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花荣也能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那种强烈,每每送走一个客人她都会笑着问自己:“我还是你愿意要一直喜欢下去的人吗?”虽说这是一种窥探深处般的询问,实则是不愿伤及他那脆弱的尊严。但对于江城而言却是一种难以逾越的困难,因为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带着她远走高飞,脱离这种困境去那向往的天地里享受爱的快乐。

江城低着头双手插兜:“你碰到了也正好,给我拿一些钱。”

江德贵把自行车放到一边问:“啥钱?你要钱做啥?”

“说就说,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江城硬着头皮把自己与花荣的相知相遇以及这么久二人生活在一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阐述了清楚。

听完后的江德贵一脚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踢出去老远,拽着自己儿子的衣领斥问:“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啥?那是只鸡,那是只鸡哇!咋的还想买回来放家里养着生蛋?你还要不要脸,我和你娘还要不要脸!”

“我不管,我爱她!我能感觉到她也爱我!”

无数股怒火直冲江德贵的胸口,一巴掌就打在了江城的脸上:“爱?啥是爱?爱就是你眼睁睁看着那只鸡让人踩了,自己还乐呵呵的去给人拍手叫好?我们江家咋就生出来你这么个不孝的子孙!江城哇江城!你算是把祖宗的脸给丢净了!”

“我丢了祖宗的脸,那你今黑儿到这里来做啥?给祖宗争光?”

江德贵顿时哑口无言,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蹲在地上想哭都哭不出来,猛嘬了几口烟说:“古林镇你不能待了跟我回家,从今以后你那都不能去,亏不着你饿不着你让你娘好好教教你咋做人!”

花荣推开了醉醺醺的毛桐国追了出来,脸上有着不舍却还是强颜欢笑地喊了一声:“江城……”

江德贵拉着自己的儿子回过头,眼中凶狠的目光抬手指向花荣:“再敢喊一句,鸡窝给你拆了!”

父子二人各执一柄一路无话,回到家后王玉娥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喜出望外,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我的儿啊,快让娘看看瘦了没有。”

江城冷着脸一把推开王玉娥,转身把自己反锁进里屋,王玉娥不明所以问自己的丈夫:“咋了这是?是不是在外边吃亏了?”

江德贵坐到桌前伸手摸向桌底下还有半瓶白酒的绿酒瓶,有气无力地说:“今天开完会就去看了看,一个人在外边确实是苦了些,今后就让他住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也不准外人看到他。”

王玉娥大喜:“我就说之前你安排的不靠谱,在家多好想吃啥我给做,跑到镇上我这颗心都快悬碎了。”

第二天东边的天空刚刚显出一抹光亮,听到自家公鸡忽闪翅膀飞跃墙头润嗓后的第一声鸣叫,江德贵睁开眼睛就想拿刀把那只公鸡剁个粉碎,在这凤凰沟不说自己多受人爱戴,最起码村长身上独有的那道光环一直是别人向往而不得的,更是使自己每每沉醉在其中。自从昨夜发现自己儿子江城犯下的糗事,别说出门,就是连睡觉他都觉得自己头顶上顶着一泡鸡刚刚拉出来散发着热气的黄屎,压得他抬不起头,更挥之不去。

他邪着眼瞄向里屋,眼下只是暂时把江城拉回了家,可看得了他一时哪能看得了他一世,就拿自己的老婆王玉蛾对江城好坏不分的溺爱,说不上哪天几句好话一哄就把他给放了出去。

不行,这样做治标不治本,自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揣测,现在的江城外表看上去老实巴交不言不语,实则里子内早就像那着了魔的苍蝇,那个女人如同一枚破了壳臭了黄的鸡蛋,不把她丢得远远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什么乱子。江德贵的儿子找了一个那种的女人!江德贵的儿子让一个那种女人有了身孕!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自己不被熟人认出来,他找出了一条羊毛围巾一顶搭耳棉帽,把自己的下边脸紧紧包了起来,骑上自行车奔着古林镇公安局赶去。到了公安局门口他又掉头骑了回去,就这样围着古林镇一圈又一圈漫无目的地骑着,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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