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妻（1 / 2）

“几十年你都不肯进我宫里来，今天怎么突然进来了。”以沫盘腿坐在榻上，沉气闭目，显然在修炼仙术，但尽管如此，大殿内的一点一滴变化，仍旧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你啦，来看看。”灵狐不紧不慢，眼角带媚，所过之处留下之字形的轨迹。

以沫抬眼，用似自己面色般冰凉的语气回应。“看到了，还是这样，没有变化。”

灵狐轻轻跳上石榻，眼珠子上下翻动着打量以沫，随后靠在他的身边，清洁被青苔沾湿的脚尖。“不不不，有变化，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什么变化？”

“程~悦~”灵狐一声娇媚地拖长音，似乎要用这个名字勾走以沫的魂。

“这个蠢女人你见过了，她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下人。”以沫的话讲的冰冷，但却透露出情绪的波动。

灵狐停顿了一下舔舐自己身体的动作，绕到以沫身后，看着大殿的最深处。

“还记得咱们的婚礼吗？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就在这大殿里，一切都没有变。那天我穿着和你一样洁白的纱绸，头顶镶嵌着家族所有人祝福的琉璃珠，嘴上沾了女孩们出嫁最喜爱的千里香，期待着你进门，拉起我的手，亲吻我，承诺从此保护我、陪伴我、敬我、爱我。”

“太久了，有些记不得了。”

“你自然没什么好记得的，那天你进门来，只顾自己走到位置，鞠了个躬便离开了。”灵狐半垂下眼皮，狠狠给了以沫一个白眼。

“这个婚事是上一辈安排的，我本不认得你，自然难以亲近。”以沫的话简直冷到足以刺伤所有有心之人，但灵狐却不为所动。

“那时的我，明明是大家女子，生来又有仙根，大家都说，琉璃宫除我外，没人可与你相配。所以便早早告知了我这桩婚事。我日日想，夜夜思，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便趁夜里偷偷跑来大殿。”

以沫瞳孔微微收缩，竟有此事。

“可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灵狐停顿一下想等以沫提问，结果这块冰冷的木头一声不吭。

“我什么都没看见，在我右脚踏进大殿的一瞬间，就被你的仙气震出门外，那时你在修炼，就像昨日晚上那样。”灵狐意有所指，却未明说，她有些怀疑以沫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如果当时我能发现，你是个无心之人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在大婚后，日日痛哭，伤到仙体。”

“虽然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的过错，但我愿意接受你的怨怼。”以沫语气依旧平静。

“在我快被折磨死的时候，是你的母亲救了我。她为我打开了你的琉璃心瓦，里面空空如也，不仅没有我，甚至没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或者任何一个人。那时，我才突然明白了，感情并不是必须双向的。母亲的心瓦中有你，她爱你，想把世上所有最好的给你，但你的心瓦中并没有她，即使她在最后咽气的一刻，你都不曾去探望。我的心瓦中有你，我想陪伴你，将我全部的温柔、善良、体贴都给你，无论你对我如何冰冷、置之不理、无视，我都想试着走进你心里。但怎么努力，瓦是空的，你的心就是空的，从未改变。”灵狐轻轻叹息一声。